雨护法一听是宇文修来了,眸中立马闪过杀气,他沉思后道:“夫人,此人城府颇深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恐怕会对您不利,依属下看,这人留不得。”
景妍自然知道,雨护法说的没错,宇文修绝非善类,她道:“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会会他,你就守在门外,听到我的命令后,直接将他除掉,不留后患。”
雨护法手握长剑,立马领命:“好,我听夫人命令!”
看了看时间,也差不多了,景妍转身便朝大堂走去,雨护法跟在她的身后,双眸流露出嗜血的光芒。
一进大堂,便看见那个男人静静站在门口,背手而立,从背影来看,他似乎并不警惕,反而有些许的惬意,正兀自欣赏墙上那幅山水画卷。
他好像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似的,如今站在大堂里的,好像只是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。
景妍有些疑惑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他怎么……变了?她好像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了,而看不透才是最可怕的。
感觉到景妍的靠近,宇文修缓缓回身,目光沉静,没有丝毫的杀气,甚至连一丝愤怒都没有。
“景二小姐,好久不见。”
倒也没有,好久不见吧……分明几日之前才见过,他可真是没话找话。
景妍没有搭理他,直接走到大堂的主位坐下,下人已经备好了热茶,她拿起茶盅,呷了一口,脸上没有多余表情。
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峙,她沉默,是想让对方先出招。
而宇文修也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,拿起茶来慢慢品尝。
两人如此岁月静好,反倒让门口的雨护卫摸不着头脑。
茶又添了一杯,两人继续喝着,谁也不与谁说话,下人过来换茬茶,也忍不住偷偷观察两人之间古怪的氛围,渊王爷今日突然拜访,就什么也不说,究竟是何用意?难道景侯府的茶格外好喝吗?
“渊王爷今日过来有什么事吗?”景朔偶然从大堂外经过,看见此情此景,便上前问了下人一声。
近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,景侯府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,全家上下都忙活了起来。只有他一个废人日复一日的喝药,做着最基本的康复练习,他不免有些低沉,想问问妹妹自己究竟何时才能恢复如初,彻底痊愈?现在的他别说上战场了,连一些寻常的事物做起来也都有一些吃力,这让他难以接受。
下人回:“小的不知,不过渊王爷已经来了一会儿了,他和小姐坐在大堂彼此一句话也不说,只是一直喝茶,有些奇怪。”
景朔眉头深锁,诧异中带着一丝担忧,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。景家临时倒戈,投入七王爷麾下,渊王爷遭受背叛,现在一定恨极了景家。
今日渊王爷特地上门拜访,却始终不发言,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,也不知道妍儿能否应付的过来。
“渊王爷是独自前来,还是带了侍卫?”
下人回:“渊王爷一个人来的,身边连随从的小厮都没有。”
景朔点了点头,却仍旧不放心,他对下人吩咐道:“你快去将陈统领找来,让他带五十名暗卫,埋伏在景侯府外,听候我的调遣。”
“是,小的马上就去。”
安排好之后,景朔才终于放心了一些,他这个废人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。希望妍儿能够安然无恙。
大堂之内,两人仍旧静静坐着饮茶,宇文修丝毫不提今日过来的目的,景妍也没有任何心急,陪他继续耗下去。
雨护法已经沉不住性子,他看看夫人,又看了看这位渊王爷,想从他们的表情中读取些信息。两人这样静坐,简直要把他这个看客给急死了,这渊王爷今日莫非真是闲得没事干,来景侯府蹭茶喝的?
手中的宝剑迟迟未有出鞘,雨护法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,不知道夫人为何还不下令,让他一刀结果了这个渊王爷。
景妍和宇文修虽然彼此没有言语,一直在默默喝茶,可心却从来没静下来。宇文修如此不按常理出牌,景妍只能见招拆招。如果他一进来便咄咄逼人,那景妍大可以直接叫雨护法进来一刀结果了他。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,什么也不说,什么也不做,怡然自得地喝茶,这让景妍不禁怀疑,或许他手中已经有了筹码,今日来,便是亮底牌的!
景妍一直在暗自观察他,想要看看他这一派悠闲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,但凡他有一点心虚,一定会露出马脚,可喝了这么多茶,观察了这么久,对方竟没有一丝破绽,景妍也有些迷惑了。
这时,大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女声:“看你们谁敢拦我?我要见渊王爷!我可是渊王爷未来的侧妃,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他?”
过一会儿,她又开始大骂:“景妍你怎会如此恶毒?我是景侯府的三小姐!渊王爷未来的侧妃!你凭什么这么对我?”
“都别拦着我,让我进去见王爷!”
“王爷,我是千雪,你快来救我!”
景妍无语,景千雪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?
景侯府里竟然还有她的眼线?能够随时随地为她通风报信?
景妍看着宇文修,终于开口道:“王爷,您的未婚妻在外面嚷着要见您呢,您不见见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