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萧寂离开,严推官好奇地问沈兰:“你是怎么知道那门房和丫鬟有私情的?”
沈兰如实相告:“他们二人蒙着眼进门时互相搭了一把手,可见平日里关系极好。
至于有没有私情,那是民女诈他们的。”
她见严推官若有所思,给他提了一点建议:“大人不妨从余府内部着手,这火起的太蹊跷了,要想把人活活烧死,除非火势起得非常快!”
严推官本不想和一个嫌犯多说,但又觉得她这女子心细,便多说了几句。
“汀香园的屋子烧毁了一排,正好是余大人所在的位置,本官在案发现场发现了桐油的痕迹,且火是从偏房烧起来的。”
沈兰疑惑地问:“从偏房烧起来的?那余大人怎会跑不出来?”
“是啊,这也是案件奇怪的地方,本官猜测,余大人当时或许已经昏迷。”
“仵作没检查出来吗?”
严推官白了她一眼,“你当仵作是神吗?他能查出余大人是被活活烧死的已经不容易了。”
沈兰很想去验尸,她觉得余源望身上肯定还有线索。
可她现在是嫌疑人,而且对外还是萧寂的丫鬟。
她的待遇还不错,并没有被关在牢房中,而是住在府衙的一间偏房里,三餐有人送饭。
午后,付清衍还探望过她,义愤填膺地将萧寂臭骂了一顿,然后要拿钱收买严大人,还好被沈兰阻止了。
她知道萧寂在外头肯定会为她的事忙碌着。
“替我跟萧大人说一声,我想去验尸,另外,替我道声歉,耽误大人的行程了。”
他们本该今日离开江州的。
付清衍叹气:“沈姑娘就是太客气了,我们拿你当自家人的。”
沈兰笑了起来。
能结识他们真好,能有这样的同伴真好。
“多谢。”
多谢他们让自己知道,她在这世界上并非孤单一人。
也许这次的事情过后,她会选择说出自己的心结。
她说过不能成为队伍的拖累。
江州城外的一处民宅,一名年轻和尚正和两个年轻人动手。
“让开,你们不是我的对手!”了尘生气地说。
“小师父,你不能去,咱们事情办完该走了!”那两年轻人苦苦劝说着。
他们真是后悔接了这趟差事,这和尚固执又难搞。
不过他办事还真是从未失手过。
了尘冷冷地看着他们,若不是偷听到他们谈话,他还不知道沈兰被抓了。
原来,昨夜她也去过余府。
他闭了闭眼,神色悲伤地说:“你们明知道什么对我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他自愿成为对方手里的一把刀,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目标。
可这前提是不伤及他想保护的人。
“主上说过,我们的任务就是助您一臂之力,您担心的事不会发生,主上会派人保护沈姑娘的。”
了尘慢慢退了回去,靠在墙上问他们:“你们的主上,真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?”
一年前,有人找到他,说他们是故友,问他还记得亲人和家乡吗?
他当然记得。
对方派人三次接触他,一直不肯说出自己是谁,可他大致能猜到。
之后,他下山,在对方的安排下开启了复仇之路。
他的双手已经沾满鲜血,洗不干净了。
可他并未后悔,他做了这十年来日思夜想的事情。
如果对方真能帮他报仇雪恨,他杀人又何妨?
他罪孽深重,但他希望其他人都能好好地活着。
那二人对视一眼,摸着脑袋说:“我们其实也不知道,我们都不曾见过主上。”
他们都是听命行事的小喽啰,哪里知道上头大人物的事情?
不过他们可以保证,沈兰确实在组织保护的名单上。
了尘双手合十,默默念了一遍经文,然后戴上斗笠走出小院。
“走吧,我希望下一次不要和他们的路线有重叠。”
二人连忙追上去。
“是是是,我们下一站去扬州,肯定与他们不同路……”
深夜,三更鼓响过一次。
沈兰被梦魇纠缠着。
偏房的窗子发出一声轻响,沈兰从梦魇中惊醒。
“谁?”
“是我。”随风走到床边说。
他穿着一身黑衣,拉下脸上的黑布,对沈兰说:“走吧。”
沈兰诧异地问:“你要带我越狱?”
随风拍了下脑袋,“你想啥呢?我奉大人之命,来带你去验尸。”
沈兰连忙下床,小声问:“我们就这样离开没事吗?”
“天亮前回来,应该没事的。”
随风带她从窗户跳出去,一路避开巡逻的官差,逃出了府衙。
府衙后门有一辆马车等着他们,萧寂正在车上等着。
沈兰刚上车,马车立即驶出街道,在深夜疾驰着。
车上的气氛有些奇怪,沈兰找了个话题问:“余源望的尸体在义庄吗?”
“没有,在余府。”
“那我们?”
“先去验那两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