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永森将钱放到一边:“这就见外了,老徐是我的老朋友,放心吧,这里边都是误会。”
女人擦着眼泪离开了,房间里,出来了一个干瘦男子。
“找到了没有?”陆永森蹙眉。
“森哥,没找到,人不在珠县那些关押人的地方。”干瘦男子道,“他不会乱说话吧。”
陆永森背着手:“那倒不会,即便乱说,也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我。
不过,商会今天来了两个人,先找人盯着他俩。”
凝视深渊的时,深渊也在凝视着你。
陆永森的人刚出门,就被秦如虎的人给盯上了。
路上过来的时候,秦如虎也叫人查了陆永森的资料。
很干净。
干净得不像个正常人。
包括老范所说的什么水泥厂、米面粮油这些生意的股份,都不在陆永森名下。
陆永森名下,只有一些丝绸产业和两个乡村小学的捐赠记录。
从资料看,陆永森就是个大儒商,大善人。
这两种人设,极其不搭。
真正的善人,水泥厂这种生意让别人背着?
而且李长生说了,这陆永森指不定就有问题,他秦如虎坚定不移的相信李长生。
陆永森没想到秦如虎已经盯上他了,他上了车,准备回一趟林场村。
早上接到电话,桑叶又涨价了,很多乡亲们已经有些捂不住了。
桑叶不比丝绸。
这东西在树上久了是会老的,摘下来又会干,若是存冷库,也要不少成本。
现在的价格已经很不错了,他们想换成钱去屯油……
林场村挨着的几个村子,加起来2万来人,都是陆永森的娘家人。
他们都种了桑,养了蚕。
最近天干,其他地方的桑叶基本都枯黄了,他学过相关技术,所以早早做了防范。
也正是因为他的技术,他才能成为珠县数一数二的蚕丝供货商。
去年杭城搞了个丝绸城,他一举成名,一下就完成了身份的转变。
从下游的供材商,摇身一变,成为了着名的丝绸商人。
“这帮乡巴佬,真是鼠目寸光!桑叶现在金贵,没有桑叶,其他村的蚕就得死。
弄死了竞争对手,来年赚更多,这点道理都听不进去!”
坐在车上,陆永森一改之前的沉稳老练,骂骂咧咧起来。
珠县四分平地,六分丘陵。
能种植庄稼和经济作物的地不算多,加上有一些厂的存在,种植面积进一步被挤压。
有的村子运气好,座落在平地,那就相对富裕一些,有些倒霉的,那就只能守着丘陵过苦日子。
玉樵村就是其中一个典型的守着丘陵的贫困村。
农户在山脚下住着,因为地少无法用水稻、蔬菜满足日常需要,一直都需要打猎、采野果等其它方式来换钱,去买日常需要的食物和生活用品。
几百年都是怎么过来的。
直到玉樵村里出了一个大学生,不但自己走出了大山,还没有忘本。
这个女大学生就是吴盼娣。
她认识了一些有路子的城里人,便跟他们说了自己村里的事,想让对方帮着出出主意,给村里求一条出路。
同学们听了吴盼娣所说的事,立刻集思广益、出谋划策。
最后,竟然联系上了隔壁越州的一个蚕丝制品的老板。
这个老板姓周,专门加工制作蚕丝制品,因此他需要大量的蚕丝,自己养不过来,就会去收购农户手里的。
玉樵村本身就靠着山,有一些桑树,再开荒种一些的话,有了源源不断的桑叶提供,养蚕便不是问题。
就这样,玉樵村改了个谋生路子,家家户户都养起了蚕。
等蚕做了茧,再将蚕茧卖给周老板,总算是有了固定收入。
可今年大旱加上高温,蚕宝宝本来就胃口不佳,再吃不上鲜嫩翠绿的桑叶,更不想张口了。
于是,一大批一大批的蚕宝宝都死去了。
农户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心血都落空,就专门去找还脆嫩的桑叶。
只是把周围的山都寻遍了也是杯水车薪,根本养不了这么多蚕。
周边的林场村还有附近几个村倒是种植了桑叶,但他们打算待价而沽。
玉樵村的村民买过几次,太贵了,基本等于白养。
一来二去,玉樵村的农户们苦不堪言。
既不舍得放弃养蚕,又无法再投入更多成本。
难住了。
吴盼娣在杭城跑市场,企图做丝绸生意来确保玉樵村的养殖。
听到村里的消息,她也是心急如焚。
最近她老是往县里跑,想找人帮忙协调。
至于乡里……
算了吧,那些人啥也不知道,不然的话,也不至于需要她来带领乡亲们脱贫了。
不过,县里的庙大倒是大,但菩萨也多,吴盼娣拜了一圈下来,都没能理出个头绪来。
她甚至找过商会,找过陆永森,但陆永森压根不见她。
章亚维最近心情还不错。
靠着油和李长生的一些妙招,她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