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茁准备返回海城那天,在机场跟赵星源告别。
“姐姐回去处理工作吧,我会帮你把古寨出人命的那家处理好,到底是本族人,他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,一定会完全信任我,从而相信鹿氏集团,找出幕后凶手。”
“还有证据,别忘记了。谁主张谁举证,现在凡事都讲究证据链,光知道幕后凶手不够。”鹿茁嘱托过后,想问问他的事业,怕他因为自己的事、消耗了他太多时间,耽误了他前程。
不过不想像老妈子那样,对他耳提命面,还是决定给他更多的自由度和舒适区。
“我那天看你,不是提醒你谨言慎行。而是有几分惊讶,你这个九漏鱼,什么时候出口成章了?”
“我一直在学习,这姐姐是知道的,只是从未放在心上过。看吧,姐姐果然是一点都不在意我,只是逗逗我玩。我又不是假努力,那有些进步,不是正常吗?”尤其他本就有天赋,自学能力很强,只是为了谦虚,才没自我吹嘘,哪怕说他天资聪慧只是陈述事实。
“我稍有点功夫,就一直在看赵导给我的古装剧剧本,在里面学到了很多东西。我知道姐姐在担心什么,我忙完这边的事,就回去乖乖努力,好好奋斗。”
他要为她遮风挡雨呢,时间不等人啊。
鹿茁一个剧本,还能被他当成教科书了。按理说,她该帮他看看,甄别一下剧情和人设。不过有兴趣也没时间,而且她相信赵袁逸的选故事眼光。
“其实你帮我做事,也不算虚度时光,只是你不肯接受我给的薪资,我就不怎么敢用你了。”
“干嘛不敢?姐姐怕欠我人情债,只能肉偿了?可姐姐不是一向最爱白嫖了吗?白嫖谁不是白嫖,我又不是外人。”赵星源自然知道她的担忧,那便是她不舍得让自己陷入拮据,偏要同她戏谑。
“兔子不吃窝边草。”鹿茁回敬回来。也发现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没了以前的木讷老实,愈发能说会道了。
赵星源不依了,“不行,姐姐,你只能白嫖我。不然我会吃醋。”
鹿茁服了这个醋坛子,不过自己跟他是同类人,更容易跟他共情,便也没再说什么。
没让他在机场陪自己,督促他乘坐早一班进寨的汽车,早点回去。
赵星源不情不愿道,“姐姐不是跟我算钱,就是跟我算时间。你这么着急把我赶走,是不是还有别的男宠,等着要哄?”
鹿茁下意识想跟他调侃两句,又怕他真这么想,遂是认真道,“你是跟我撒娇,还是真这么觉得?我在你眼里,到底是个什么形象?你对我误解太深了。”
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,只是不愿意他因陷入内耗而难受。
“当然是跟姐姐撒娇,我只对姐姐幼稚孩子气,推己及人,那姐姐可能只对我有好脾气。就算有一天姐姐不要我,我也会自己洗脑,姐姐为了我好。不用姐姐费心pua我,我自己就能说服自己。”赵星源是懂得帮鹿总节约时间的。
鹿茁被他逗笑,夸奖了句,“懂事。”
不过她确实对他包容度更高,平常下属工作不尽心、出纰漏,她都会给予处罚的。不会觉得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’,她只信奉‘术业有专攻’,专业对口的人才,就得配得上精英的称号。当然,它在薪资方面也不会小气就是了。
赵星源便进一步得寸进尺,“那你以后不要夸别人。”
鹿茁懵了懵,她夸谁了?
赵判官宽宏大量地提醒的更具体一些,“那个下属。他们做的好,是应该的,毕竟这是他的工作。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,他就该做的这么好,有什么值得姐姐称赞的。”
不过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,姐姐驭下时,是想恩威并施,不待她解释和训斥,先退让了一步,“好啦,那姐姐以后赞赏别人的时候,不要让我听见就好了。我可以当做不知道,没这回事。”
鹿茁看他这副掩耳盗铃的样子,忽然觉得两个人是绝配,因都狭隘偏执,占有欲强。
她从前想要的爱情,就是两个人一直待在孤岛上,跟外面的人没有太深羁绊。
但徐毅然要的感情是,两个人平时各玩各的,周末出来约会。她只能在他需要、不忙、有兴致的时候,跟他谈谈情说说爱。
可惜了,鹿茁不惯他这个臭毛病。
赵星源离开后,鹿茁才将侯胜达约到了机场附近的咖啡店里。
“我回去后,又左思右想了一阵。你还是去徐家吧,既然他们向你抛出了橄榄枝,也知道你跟我闹翻了。”
侯胜达一听,就差点站起来,他原本打算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能力,弥补自己的过失,忽然发觉口头上的表忠心也不能省。
“鹿总,我想跟着您,我的想法一直没变过。不是徐家那儿没有我的位置,我当初决定跟您走的时候,他们就竭力挽留。就算我犯了死罪,也得有个死缓吧。”
他知道鹿茁的眼睛里不容沙子,可是她下属大多为女领导,男性非常稀少,为了鼓励女性走出家门,到职场上去卷、实现自己价值。
自己作为为数不多的男性,就是因为能力超众,才被提拔的。总不能因为一点小事,就把他逐出鹿门了吧。他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