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星源不傻,大致能猜出姐姐的意图。
她被裹挟着,和自己没能力,同样让他锥心。
鹿茁到了家,通过幽暗的玄关,不想说话、也懒得跟家里活物打招呼。
低着头径直到了卧室,直到花洒的声音传出来,徐毅然才闻声到了客厅。
浴室离客厅有段不短的距离,因而鹿茁并未听到脚步声,更没听到放在门口吧台上、自己包里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声音。
徐毅然听见消息提示音,几乎没什么犹豫,径直拉开她的手提包,将手机拿在手里。避开了指纹解锁,输入她生日,瞬间解了锁。
上面是赵星源的消息:[姐姐到家了吗?]
简单的一句话,没有出格的问候,没有暧昧的言辞,依旧让徐毅然不悦地皱起了眉。
很快回复过去一句:[你也配知道?不是你还该关心的事,管好自己的嘴和情绪。]
对面冗长的沉默后,才将将发过来一条,[对不起。]
赵星源的低头,并没有让徐毅然好一点,非但没有沾沾自喜,甚至更烦躁了。
他将手机握在掌心,颠了颠,有想将手机摔了的冲动。以鹿茁对物品的佛系程度,想必也不会引起她情绪很大波动。
即便她生气了,徐毅然也不在乎。不是确信自己能哄好,而是对这事并不放在心上。
在他眼里,女人没有温顺地臣服,就是一个需要他谅解的事。若是还三天两头耍小脾气、使小性子,他能去包容,女人就得谢天谢地了。
还没在鹿茁面前摆君临天下的架势,先回去过去一条:[别来这套。大老爷们叽叽歪歪的,跟个女人似的。]
他在心底几乎要将白眼翻上天了,以前只知道女人中的绿茶蛮可爱的,才知道男人中也有绿茶,还这么讨厌。
尤其自己喜欢这样伏低做小的姑娘,推己及人,还真怕鹿茁被灌了迷魂汤,被哄的迷迷糊糊,忘了自己人妻的身份,连商业联姻也不在乎了。
对面这回彻底没了回音,徐毅然并不是非要用未婚妻的身份回复,闪烁其辞。单纯觉得,他跟小青梅是一体,谁的口吻回复都一样。不需要说明身份。
原本还可以再怼他两句,只怕自己情绪失控,手上又沾上不该沾的东西。他知道金钱不能摆平一切,已经努力在收敛脾气。
将鹿茁的手机扔到沙发角落,已是给私人侦探打了通电话过去:“给我查一下赵星源的年龄、住址、生辰八字,不管他现在以什么谋生,都让他活不下去。海城,不是他这种底层蝼蚁能生存的。”
下属立即明白了徐总的意思,不知是不是上司年龄大了的缘故,较之年轻时的心狠手辣,多了几分温柔慈悲。
大抵是不相信他不再赶尽杀绝,又问了一句:“徐总的意思,只是让他从你眼前永远消失,不是让他从这个国度消失吧?”
如果是这样的话,完全可以给他一笔钱,用最小的代价解决最大的麻烦。
徐毅然跟下属想到一块去了,不欲多废话,“也不是让他从这个星球消失,让你去办就去办,少啰嗦!”
鹿茁从浴室里出来,包裹着浴巾,先看见徐毅然的身影,随后就是扔在沙发上的手机。始作俑者,不言而喻。
“你真是恶习难改。徐毅然,我看你就是吃了有文化的亏了。你若是没出生钟鸣鼎食之家,早晚牢底坐穿。”
“那你就没想过另一种可能,我就是因为出生勋贵之家,才养出一身纨绔子弟的毛病。若是寒门出身,对我来说反倒是一种保护。”徐毅然原本目光贪婪地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,未被浴巾包裹住的地方,是一片旖旎春色。
听见她开口后,瞬间枯萎了,也无暇欣赏她光洁如玉的天鹅颈,“鹿茁,你知不知道,你哪点都好,就是长了张嘴。”
徐毅然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,一开口就治好了自己的想入非非,让他提前体会到了‘中年夫妻亲一口,噩梦能做好几宿’的疲倦感。
“那你呢?你哪儿都不好,嘴更坏。浑身上下都是缺点,不会哄人是你所有劣势里,最微不足道的一个。”鹿茁拾起手机,并无丝毫慌张之色,也懒得去苛责他。
跟他所料无异,这的确不是一件多大的事。她不急于掩饰什么,只对他这种行为进行谴责。
“你浪费了自己会投胎的幸运。”
“谁说会投胎不是一种能力?非要勤耕耘,有收获才叫能力?”徐毅然不习惯被人反驳,尤其他最亲近的人,更是想将她拉到跟自己同一阵营。
没执着于掰她的思想,在跟她抬杠之前,吃醋还是占了上风,酸溜溜道,“那谁不会投胎?你又为哪个寒门惋惜了。我是不是食不果腹,你就舒坦了。你希望谁能取代我的位置?”
“无聊!”鹿茁已经懒得听他这矫情之词,好几十岁的人了,还像青春期少年那样幼稚。
“那谁不无聊?你不需要再提醒我卸载免费小说app了。”徐毅然有时候不明白,她的淡漠到底是包容自己偷窥的行为,还是不在乎那个与她有关的少年。
“你现在对我一点包容心也没有了,就因为我人老珠黄,就没有喜怒哀乐的权利了,只能像ai那样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