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茁也不知道,自己上任的消息,会传的这样快。晚上跟业内顶流导演一块吃饭的酒局,就见刚接手的公司、旗下艺人推了门进来。
酒宴还未开始,资方大佬还在陆陆续续进门,跟熟面孔寒暄。
“赵导,几天不见,身边又换新人了?这回这个妞正点,比前头的都强。一看就是妈生脸,没什么整容痕迹。”
投行人才一开口,就得了导演赵袁逸一个制止的眼神示意,提醒他不要乱说话。
投行人在多年好友的提醒下,虽是闭了嘴,但眼睛还在鹿茁身上流连忘返。这样青黄相接的女人,最让人上瘾。既有还未褪干净的青涩,又有成熟的韵味。吃起来不酸,微甜,光看着都觉诱人。
色字当头,憋不住,又说了一句,“若是跟赵导无关,能不能引荐我们认识认识?我正准备投资一部新电影,如果妹妹愿意,我可以捧你进一线,让一众一番,给你抬咖位,保管一出手就能一夜成名,然后红透半边天。”
鹿茁被人揩油都不曾揭竿而起,这些语言上的试探,对她来说太小儿科了。她没有超雄的反驳,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静静思考,怎样规划接下来的路。
她有一个艺术家的梦,几乎能压制住商人的dna。她想做一些优秀的作品,聚焦当下痛点,反应普通人内心的惊涛骇浪。又不想放弃赚钱。
不过她觉得,艺术都是相通的,优秀的作品,就是有商业价值。艺术性和商业性,不冲突。
“她不是哪个娱乐公司新签约的艺人,她是金主。”赵袁逸恐他听不懂,提醒的更明白了些:“你如果不想平白无故得罪徐总,最好别招惹鹿茁。”
投行人还是没怎么明白,一头雾水地询问道,“啊?徐总,我知道,这我熟悉,行业大拿啊,怎么了?”
赵袁逸只觉他没救了,也不想再捞他了,男人的劣根性一发作,十头牛也拉不回来,“姓鹿,你还不明白吗?东南有几个鹿家?”
投行人这才反应过来,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,不管徐家还是鹿家,哪个单拎出来,自己都惹不起。
尤其赵袁逸特意提起徐毅然,就是让他知道,鹿茁不是哪个没份量的鹿家私生子,而是唯一钦定的继承人。
他揩了揩额头上的汗,尴尬陪着笑脸,替自己找补道,“失敬失敬,原来是鹿总,要怪就怪您太低调了,我一时眼拙,没看出来。”
鹿茁懒得跟他口舌之争,别人眼里颇有财富和社会地位的风投人,在她眼里不想搭理,就像懒得去拍死一只蚊子。
“行,你自己嘴欠,还要怪我。以后别叫我什么鹿总,叫我背锅侠就行了。”
鹿茁坐在赵袁逸身边,另一边的位置空着,原本宾客还想争相过来坐。哪怕不能与美人有更深的交集,有一块共进晚餐的机会,也是好的。
知道她的身份后,纷纷退避三舍,免得搭不上她这艘大船,还莫名其妙得罪了,得不偿失。
当超过别人一点点,别人会嫉妒。超过一大截,别人只会仰慕。
直到有倩丽身影走过来,坐在她身边,主动弯下腰,笑容如微风和煦,跟她打了声招呼:
“鹿总,可能您不认识我,我自我介绍一下,我叫尉迟嘉琳。”
鹿茁先伸出手,跟她握了握,“我怎么会不认识你?我虽然不是你粉丝,但也算对你有好感度的路人。你是童星出身,一路披荆斩棘走到现在,几乎家喻户晓。不认识你的,才是山沟沟里的。”
在心底也暗暗佩服她的人脉和聪慧,连投行人都不认识自己,她却早早捕捉到风向,做了功课。
“不管你是人脉广,还是对事业用心,我都很欣赏你。毕竟,我还没去娱乐公司正式报道,你就知道高层人事变动。可见对这件事重视,也有点能力。”
“我还以为,鹿总会不喜我这种投机倒把的人。觉得我没把心思放在正事上,比如拍戏、提升演技,上综艺、积累梗……而是用在巴结高层上。”尉迟嘉琳风风雨雨这么多年,因为出道早,叱咤风云半生,归来仍是二十多岁。什么大场面都经历过,人情世故都见过。在鹿茁工作中表现出来的强大气场面前,还是不自觉心里有几分发怵。
想跟她套套近乎,便努力展现出自己高情商的一面,狗腿地问道,“鹿茁姐说不是我的粉丝,那有自己喜欢的明星吗?如果有,我可以帮姐引荐一下,搭个桥。”
“谢谢,但是不用了,我从来不追星,也不混粉圈。不是自持清高,也不是歧视粉圈,只是到年龄了,没这方面的兴致。”鹿茁嘴上这么说,不过努力回忆起来,好像她青春期的时候,也没对哪个公众人物神魂颠倒过。
她没有精神支柱,没有灵魂寄托,没有学习的榜样。只知道无数次,自己坠入深渊,将自己拉上来,拯救自己于水火的,从来只有自己。不是哪个顶流说的一句话,歌星唱的一首歌,明星拍的哪部戏。
“不过我也能理解,到我这个年龄,依旧会坚持沉迷追星的人。信息化爆炸时代,很多人精神世界贫瘠。他们没法去看更广阔的天空,更壮丽的风景,而喜欢一个远在天边、遥不可及的人,这是底层最廉价的娱乐方式。”
“姐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