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经理就有几分听不懂了,自从鹿总住进去,一共就先后放进去两个人。
一个人鹿总助理特意交代过的,这次谈合作的当地朋友——赵星源。一次就是昨晚鹿总的未婚妻,徐家集团继承人,徐毅然。
上次鹿茁没说什么,这次就反复提醒,难道徐总是外人?
经理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,不敢说,也不敢问,谁知道他们小情侣是不是吵架了。回头自己真认真执行,反倒成了他们之间py的一环。
“鹿总,是这样的。昨晚那个时间,您已经睡着了,我们不敢叨扰。将您叫起来,询问是否放徐总进去,叨扰了您休息,恐您不悦。也担心您没休息好,明日没办法工作。徐总有咱们酒店的内部家属卡,这是鹿老爷子给他的,自然在咱们酒店一路畅通无阻。若是不允许他推门而入,鹿总您看,是不是您跟老爷子再商量商量?”
鹿茁没继续为难他,没得家族内部矛盾没处理好,拿个虾兵蟹将出气的。
“算了算了,你先去忙吧。”
伴随着鹿茁话音刚落,徐毅然已经到了跟前,没听见他们方才关于自己是‘外人’的对话。
“到底是鹿家的饭香,还是我身边空气清新?你怎么总这么阴魂不散。”鹿茁没理会他,已站起身,去捡今日的早餐了。
徐毅然解下自己的手表,搁置在她手提包旁边,仿佛跟她挨在一起一样,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。
心情大好地朝着她背影喊道,“你去吧,帮我也打一份,你捡的我都爱吃。我帮你占座。”
鹿茁走在前头,只觉好崩溃。大家都安静进食,偶尔交谈,也是压低了声音。因着是最后一班提供早餐,时间已经接近晌午了,只有零星坐着几个人。这餐厅静悄悄的,徐毅然突然来了一声,让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她就知道,i人只是e人的玩具。
每一个餐品都走了一遍,锅气十足,还残留着热腾腾的温度。随后捡了块玉米,拿了杯牛奶。
回去的时候,睃了徐毅然一眼,压低了声音,道:“你小点声,粗声大嗓的,跟个山里糙汉似的。”
至于食物,她又不是老妈子,干嘛要去伺候他。这回已经决定好了,他如果再敢抢自己东西,她就直接将玉米朝着他扔过去。
“你瞧瞧,上次我说你骑马骑的好,跟个男的似的,被你一顿怼。指责我说,被评价为男的,是最高赞誉吗?并不是表现好就是男的,女的也能表现好,女的就是最牛的。”徐毅然没理会她的提醒,这里又不是自习室,他想说话就说话。
素质,是需要看人脸色的中流砥柱才需要有的。
他这样的掌权者,向来可以为所欲为,只要自己舒坦了就行。
“现在怎么了?一口一个人人平等,结果做得好,跟贵族比。做的差,跟乡下人比。乡下人是所有糟糕词汇的代言人吗?”
鹿茁发现他杠精本质上线,实在懒得跟他浪费口水,“算我失言了,被你抓住把柄。乡下人并不是没素质的同义词,更多是淳朴良善的。”
鹿茁并非怕徐毅然抓自己的错处,将她的不当言辞宣扬出去,有损公司形象和股票。而是真觉得,赵星源是山里人,每次跟她说话,都温柔的能渗出水来。
徐毅然接受贵族精英教育,没有拿腔作调,反倒尽情解放天性。
“你就吃这么点,你养鱼呢?”徐毅然没再抢她的食物,一根玉米棒子,没啥好抢的。
自己端着盘子转了一圈,回来满满登登一盘,像极了甜品开会。
鹿茁睇了一眼,反唇相讥,“那你呢?血糖开会?”
抿了一口牛奶,一股子香精味儿。比她从前家里订购的,从草原空运过来的牛奶,差了很多。
剩下大半杯实在不想喝了,在节约粮食,和祸害身体之间,还是默默念了一句‘农民伯伯对不起’。
如果吃下去,回头又需要花很多代谢去处理,莫不如不吃了。
哪知好死不死的,这句话被徐毅然听见了,他没忍住乐,“你又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呢?偶像包袱别那么重,现在不是吃不起饭的年代,什么时候不光盘还得给农民伯伯道歉了。我们赚钱,他们种粮,我们购买他们的粮食,他们还得谢谢我们呢,没让他们饿死。至于我们怎么使用,都是天经地义。”
徐毅然是真这么想,甚至觉得,他给很多寒门提供就业机会。那些工人、农民,还得感谢他呢。就算不谢谢他,那他也不感谢底层,大家各过各的。
鹿茁忽然想起来,徐毅然从前是有一个社交媒体账号的,但是因为每天拿新鲜的牛排喂狗,后来被平台封了,理由是恶意炫富,违背社会公序良俗。于是,底层窥探豪门的窗户,又关上了一扇。
“好好好,你说的都对。去医院要花钱,读书要自己努力,所以也不必感谢医生和教师。也许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,各行各业都在为所有人提供更便利的生活,如果都说谢谢,太累了。”
鹿茁啃着玉米,看见餐厅里进来一个拖着长长婚纱的女人,那女人生的样貌普通,脸上也是淡漠的神色。
免不了有几分好奇,随口问向路过的服务人员,“这是过来拍网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