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钧一发之际,窗外又有一个人飞身进来,一脚踹在蒙面人的后背。
蒙面人迅速从地上爬起,两人扭打在一起。
宋晚宁能看得出来后进来的人身手不错,但苦于手上没有兵器,眼看着被逼得节节败退,落入下风。
皎洁的月光映出那人的侧脸轮廓,她大吃一惊,下意识捂住了大张的嘴——是谢临渊!
他怎么会在这里?这刺客又是怎么回事?
还未来得及思考,窗外又跳进来一个蒙面人,看着像是与之前的那个是一伙的。
本来还算宽敞的闺房此刻有三个大男人剑拔弩张,显得格外拥挤,甚至都有些施展不开手脚。
只听“刺啦”一声,谢临渊像是躲避不及,胸口被划了一刀,却也顺势绕到其中一个歹徒的身侧,一把抓住其手腕,用力一扭。
歹徒闷哼了一声,拿刀的手松了,被他反夺走了武器,局势瞬间逆转。
明明受了伤,谢临渊的行动却好似没受任何影响,拿到刀后气势大涨,以一敌二竟完全碾压。刀光剑影间,那两个蒙面人都身受重伤,站都站不起来。
他笔直地站在那里,用刀尖指着其中一人问道:“谁派你们来的。”
“堂堂一国储君,为了一个女人,要与朝廷对立吗?”蒙面人不答反问,喘着粗气冷笑道。
说罢,不知怎的,忽然直挺挺倒了下去,另一个人也是一样。
谢临渊嫌弃地将刀丢出窗外,冷哼了一声,正要转身往回走。
一个禁卫打扮的人走到窗前拱手汇报道:“回王爷,外面的刺客已悉数拿下,只是都是些死士,嘴里都藏着毒药,见事情败落全都自行咬破,没有一个活口。”
“知道了,来把这两个东西拖出去。”谢临渊冷冷吩咐着。
这回从门外进来几个禁卫,默默把地上的两具尸体拖了出去,还顺带清扫了一下现场。
宋晚宁将吓昏过去的梨蕊从身上拉开,轻轻扶到一旁躺好,自己下了床,一步步走到谢临渊面前。
还未近身,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。
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,还先安慰起她来:“可是吓到了?都是我不好”
猝不及防的,宋晚宁伸手摸上他的胸膛,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。
手上一片濡湿,尚且温热。
她颤抖地翻开手心,借着月光,看见了一片暗红。
“血是血”宋晚宁感到一阵头晕目眩,嗓子里下意识发出嘶哑的声音。
谢临渊双手抓住她的肩膀,一脸欣喜若狂:“你能说话了?”
被他这么一说,她回过神来,意识到刚才自己好像真的说了什么。
于是她又尝试着开口:“真真的?”
声音微弱且颤抖,算不上好听,但确实可以说出话了。
“太好了!”他激动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,丝毫不顾胸前的伤。
宋晚宁死死抵着他的肩膀,提醒道:“你的伤”
谢临渊自己清楚,那伤并不致命,只是看着吓人。本来没当回事,但好不容易见她为自己担心,倒生出几分逗逗她的心思。
他故意捂住胸口,“哎呦”、“哎呦”地喊疼。
“我去叫陆景之!”
宋晚宁转身想走,被谢临渊拽住手腕:“我不要他。”
他顺势坐到了她窗前的软榻上,口吻像个赌气的小孩子。
她咬着牙强忍泪意,大声吼道:“不赶快止血,你会死的!”
原本还算冷静,一想到生死之事她立刻乱了阵脚,不止是声音,浑身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察觉到宋晚宁的异样,谢临渊迅速收起了矫揉造作的模样,说了实话:“这点小伤没事的,不信你看。”
生怕她又像在宫里那样情绪失控,他赶紧自觉地把衣服脱了,只剩条裤子。
还顺手拿起桌上的火折子,多点了几根蜡烛,方便她看。
宋晚宁深吸了一口气,平复好心绪才敢望去。
只见胸前横着一条约莫五寸长的伤口,中间部分皮肉翻卷过来,随着呼吸的起伏还在往外渗着鲜血,十分狰狞可怖。
仅仅瞧了一眼,她便有些受不住。
她当然知道他曾受伤无数,可亲眼看见这新伤,到底与那些旧疤痕不同。
尤其这还是在她的家里,为救她所受的伤。
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这儿死了吧。
“这叫没事?”宋晚宁闭上眼,不忍再看。
谢临渊瞧见她脸颊上滑落了一颗豆大的泪珠,心疼不已,故作轻松地哄道:“别哭,在军中比这严重的伤都多了去了,我这不好好的在这吗?”
话虽这么说着,可他终究也不是铁打的人,失血过多后嘴唇逐渐发白。
“你别说话了!”宋晚宁忽然想起了什么,匆匆往外奔去。
在外间柜子上,果然找到了想要的金疮药。
自从上次她用针扎了自己后,陆景之便配了这药放在她屋子里,怕她再动起伤害自己的心思。
没想到这药今日会这样派上用场。
宋晚宁拿着药回了卧房,可对着那道狰狞的伤口却无从下手。
谢临渊心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