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一切平静下来后,陈稻问起事情的经过。
张浩天告诉陈稻,说这事也不完全是保安的错,因为被捅的人实在太嚣张。打了饭菜到结账位置时,被捅的人居然调戏称重收钱的服务员。服务员本来置之不理,那人竟敢动手动脚起来。在旁边的张浩天看不过眼,忙上去劝阻,那人居然破口大骂,抬手就给了张浩天一个耳光。保安忙上去拉开,那人一脚把保安踹到地下,还骂保安是狗东西,骂保安是狗娘养的。保安情急之下才掏出刀捅了他。
张浩天讲完事情的经过,不无担心地对陈稻说:“陈哥,我觉得你的处理过重了,尤其是最后居然给一万块钱的误工费实在不应该,这会让铤而走险的人有样学样惹事生非,以后餐厅就没有太平日子好过了。”顿了一顿,张浩天又说道:“你对保安的处理太重了。这个保安平常表现还挺好的,对父母也孝顺,有点钱就往家里寄。你让他赔偿医药费也就罢了,一万块钱的误工费他这辈子都赔不起。你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?”
陈稻听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,心想等强哥回来看在那个医院得赶紧去看望安抚。
当天晚上强哥没有回来。
陈稻有点焦急,第二天上午专门去餐厅问其他的保安人员,都说不知道在哪个医院。陈稻无奈,只好干等着。
直到第三天上午,强哥回来了,进了公司黑着脸,也不搭理人,径自走到出纳桌前掏出厚厚一沓钞票递给出纳,说是代保安交的医药费和误工费,一共是一万五千元,不够他再交。出纳不知所措地看着强哥,却不敢接钱,说要问过陈总。
陈稻这时正在保安公司等候强哥。左等不来,右等不来,心里焦急得不得了,直等到临近中午才无奈地回到公司。
一进门,出纳盼星星盼月亮似的起身迎了过来,说你总算回来了,强哥上午来过了。陈稻眼睛一亮,忙问人呢?出纳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,最后说:“强哥把一万五千元撂在桌子上转身就走了,看得出来他心里很难受。”
陈稻叫出纳把钱给他,拿起桌上的电话就给餐厅打过去,接电话的人说上午强哥是来过,找所有的保安借了钱就走了。陈稻无奈,起身又往保安公司走去,心里下定决心以后成立一家公司就要安装一部电话。
到了保安公司,里边的人说强哥根本就没来过。
一直到第四天晚饭时强哥才过来。
陈稻忙起身拉着强哥一起吃晚饭,强哥却说不用了,他来是告诉陈稻他准备带着他的人离开了,感谢小哥这段时间的关照,大家相处一场专门来说一声,好合好散。说完转身就走,任凭陈稻等人如何挽留也无济于事。追到门口陈稻才发现,强哥所有的手下都聚齐了,就等强哥出来一起离开。
无论陈稻等人怎样挽留,强哥去意已决,带着众人趁着暮色萧瑟离去。
陈稻急忙叫王海龙跟着,务必要搞清楚强哥一帮人的去向。
直到第二天晚饭时王海龙才回来,告诉大家说强哥一帮人当天晚上回到人民桥,但那里已经被另外一伙人给占了。强哥他们无奈,只好在桥边席地过了一夜。第二天坐公交车去了城东第四个城中村,就是救王雪那个城中村,却碰上片刀队的人被认出是上次抢钱的人。两伙人当场就开打,强哥的人吃了大亏,被砍伤了两个,伤的还挺重。王海龙实在忍不住出手相帮才打退了片刀队的人。强哥的人见无法立足,只好退出了城中村。还是王海龙坚持,才把受伤的两人安排到城东人民医院治疗,押金都是王海龙垫付的,“强哥看来没有钱了”。王海龙怕陈稻着急,先回来报个信。
众人听了,一片唏嘘。
这个钟点会计出纳都下班回家去了。陈稻让大家把手边的钱全借给他,于是众人纷纷上楼到房间取钱,不一会居然凑了两万多块钱,再加上强哥撂下的一万五千元,将近四万块钱。陈稻拿了个信封袋装好,拉着王海龙就要出门。
张浩天急忙拦住两人,说陈哥你先听我一言。陈稻只好停下来焦急地让张浩天快说。张浩天却让陈稻和王海龙坐下,说人在医院一时半会不会去哪里的,先听我把话说完。陈稻听了觉得有道理,便依言和王海龙一起坐了下来。
张浩天说道:“陈哥,你当日对强哥的评价没有错,心地善良,讲义气,但我们和他的缘分可能仅限于此。这次你的处理确实不妥,但强哥也没必要就此分道扬镳,连个明白话都不愿意谈,否则我们对那个保安不仅不收他的医药费和误工费,还可以负责他的医药费,奖励一笔钱。搞得现在大家一拍两散,心里都很难受。”顿了一顿,张浩天继续说道:“陈哥,强扭的瓜不甜,你就是硬把强哥拉回来,心里的芥蒂是消除不了的,以后的相处会很尴尬的,一起共事会很不协调的。这一点希望陈哥三思。”
陈稻听了默然,沉思良久,默默起身叫上王海龙脚步沉重地走了出去。
到了医院,强哥不在,只留了个看护的小弟。陈稻慰问了一下受伤的人,放下一个红包,便问看护的小弟哪里可以找到强哥?小弟说应该在城东公园。
在城东公园湖边亭子里,陈稻和王海龙找到了强哥。
一群人坐在亭子四周的石板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