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天亮后,两人仍在原始森林中。
除了陈稻随身带的钱和烧包前掏出的玉佩、点完火后顺手塞到口袋的火柴,就只有王海龙拿的枪刺和手电了,食物和水袋已随双肩包化为了灰烬。
跑了一个晚上,两人又累又渴又饿。于是深一脚浅一脚找到一处积水潭,埋下头喝了个饱,也不管卫生不卫生混浊不混浊的,喝完后感觉好了很多。两人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躺下歇息,迷迷糊糊竟睡着了。
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,醒来后两人商量开了。
首先是武器库的情形,也不知道爆炸有没有伤到军人?如果伤到甚至炸死了军人,那罪过就大了。不说杀人是死罪,就是良心上一辈子都过不去,毕竟是自己的部队,但现在也无法考究,只能默默祈祷吧。
第二个是食物问题。水还好办,深山老林里怎么着也能找到水源,但食物怎么办?现在喝饱水顶不了多长时间,还得想办法寻找食物。这一点王海龙倒是有自信,说这个问题他能解决。
第三个是往哪走的问题。昨天晚上一通乱跑,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。陈稻认为只要朝着一个方向走就总能走出这片原始森林,走多长时间不知道。
第四个是衣服问题。两人穿的军装是偷来的,部队肯定已经发现。要避人耳目就必须换下来,可这荒山野岭的,哪有衣服替换?只好先穿着,但不能见人,否则就会暴露。
两人商量妥当后,首先由陈稻确定方向。
陈稻说:”我们现在是在殷这个地方。殷在省城的正南面,我们就往正南方向走吧。”
陈稻站起来望了望太阳的位置,用手一指说就是这个方向,但随即狐疑起来,因为那个方向正是他们刚刚走来的方向。王海龙担心地说道:“不要又走回到军火库里去了?”陈稻无奈地说,那就朝正西方向,先走出原始森林再说。
两人便起身借助太阳光线朝西边跋涉。
一路上王海龙刻意留意飞禽走兽、花草树木,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。终于,在一棵大树上,王海龙发现了一个鸟窝,便叫陈稻停了下来。这棵树足有两人环抱那么粗,鸟窝在高高的树枝上。王海龙试了一下,却没有落脚的枝丫,根本爬不上去。两人只得望鸟窝兴叹。
两人继续朝西边走,也不知道翻过了多少座山。王海龙有些担心地说:“这森林不会无穷无尽走不出去吧?或者像在墓道里遇到的鬼打墙?”陈稻回答道:“哪有那么多的鬼打墙?
忽然,王海龙伸手拉住陈稻,弓下身子,小心翼翼的样子把陈稻吓了一跳,以为有什么意外,也连忙弓下身子,只见王海龙拔出枪刺,扒开面前的灌木杂草,却见几只野山羊正在不远处吃草。王海龙蹑手蹑脚迂回过去,突然如猛虎下山似的扑了上去,在野山羊愣神间一枪刺插入最近一只野山羊腹部,另一只手死死箍住头颈。其他野山羊被惊吓得四处逃散。
当下陈稻大喜,两人饿了一天,这下也不赶路了,就地停了下来。王海龙用枪刺剥皮破胸剔出内脏,陈稻则寻找水源。动物觅食的地方一般都有水源。陈稻接着找了些枯枝败叶堆积起来,两边用树枝搭了个三脚架。王海龙把剔好内脏洗干净的野山羊用一根树枝穿起来,放到三脚架上面。陈稻便用火柴点着下面堆积的枝叶。烤了大约半个小时,香味便飘了出来。再烤一个小时,野山羊便熟了。王海龙用枪刺切下一只羊腿用树枝串好递给陈稻,自己也切了一只羊腿啃起来。两人饿得慌了,狼吞虎咽的,只吃得满嘴满手都是羊油。
这一顿是他们吃的最丰盛的一顿,因为第二天,他们就看到了玉米棉花地。有庄稼附近就必有人家。这意味着走出了原始森林。两人不觉得松了口气。看来这原始森林并不大,或者两人恰好走了捷径。
两人仍穿着那套军装,一路跋涉早已肮脏破烂,被人看见绝对会引起怀疑。陈稻相信外面一定在追捕他们。武器弹药在现今和平年代是个天大的事,何况连续的爆炸和还不知道有没有伤亡到的军人?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衣服把军装换下来。可哪有衣服给他们替换?偷村民晾晒的衣服?不可行。衣服被偷,而且还是两套,一定会让追捕的人联想到从山洞逃走的人。买衣服,更不可行,穿着肮脏破烂军装一露面就暴露了。
而且,现在在哪?地名是什么?一概不知,让人一盘问,哪有不露馅的?
万般无奈之下,陈稻只好带着王海龙远远地绕着玉米棉花地观察,看看有什么可乘之机。
没走多久便见到一个村子。村子不大,看起来也就二三十户人家百把口人。距离太远,村子的具体情形看不太清楚。两人便准备等晚上摸过去看看再做计较。
看着天色将晚,王海龙溜出藏身地到玉米地掰了几条玉米拿回来充饥。
天完全黑下来后,两人从藏身地出来,慢慢靠近了村子。
村子寂静无声,家家闭户,户户熄灯,村民睡得极早。
进村后,也不敢打手电,陈稻示意王海龙紧跟着他。环顾四周,有些人家院子里、屋檐下晾晒着衣服,但两人不敢轻举妄动。村子靠中的位置有一座祠堂,也没有点燃香火。转了一圈后,两人无奈地退了出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