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女人还真是胆子大啊。
我拎着布袋,心里忍不住的想着。
一般人恐怕没这个心理素质。
“你的袋子。”我拎着两根袋绳将布袋放在了她的旁边,见她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,只能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干坐着等她。
临了,我还没忘了劝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,毕竟这笔生意要是真的做成了,我也能小赚一些。
一连过了十几分钟,见她依旧没有反应,我瞟了眼旁边的布袋,状若无意的提了一嘴:“要是再不下葬的话,你那东西可都要发臭了。”
她知道我说的是什么,这也正是她正担心的问题。
一听这话,她抬起头来看我,我也挑眉看她,我说的是实话,再者说,人活一辈子,不就这点事儿嘛,去世之后就剩最后这一哆嗦,一辈子就算是彻底结束了,就为这亡魂能够舒舒服服的走,家里人也得把这最后一份心给尽到。
要是尸体残缺不全,又或者是形成了巨人观之后再去下葬,那可真是愧对于亡者了。
尸体残缺不全是大忌,这下葬之前的巨人观更是大忌,搞不好亡故的人还会因为这件事情记恨上家里的人,导致子孙后代都会受到影响。
至于这巨人观,很久之前我曾远远的见过一次,对于当时年纪尚小的我来说,冲击力别提有多大了,就连附近的大人也都没能幸免,就差把肠子一起给吐出来了。
我的手指在椅子边上一下一下的轻声叩着,跟她打着心理战。
她迟迟不肯离开,肯定是想让她丈夫完完整整的下葬,可是碍于某种原因,让她始终不愿意或是不敢告诉我她丈夫的死因。
“我们这行有规矩,绝对不会随便透露客户隐私,如果是因为这个,你大可以放心。”我又给她添了把火,如果她还是不肯说的话,那我也无能为力。
她犹豫了半天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看着我:“你一定要帮我保密。”
“否则,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,都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我说放心吧,干我们这行不多嘴那是最基本的。
“哎”
那女人叹了口气:“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。”
我们俩正说着,谢绥之从门口走了进来,打断了交谈。
“不得了”
“不得了!”
他看着沙发上的女人,直呼不得了。
“怎么了?”我站起来问他,有些不明所以。
“你看看,眼神乱飘,印堂凹陷,耳朵发黑,说明近期必有血光之灾!”
谢绥之上下打量着那女人的面相,我也不由自主的盯着他说的地方看。
还真是他说的那么回事儿。
“您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吧?”
谢绥之直接问道。
我向那女人介绍谢绥之的身份,她听完立刻问谢绥之有没有什么化解之法。
“解铃还需系铃人。”
谢绥之如是说道。
一听这话,那女人瞬间瘫软在了沙发上,手掌按在胸口上,眼神慌乱的看着外面。
我心想着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了,能让谢绥之三言两语给吓成这样。
“你帮帮我”
“无论多少钱我都给!”
那女人一下攥住了我的衣角,情绪有些激动。
我安抚着她,说你先别着急,既然找到我们了,那肯定会尽最大的能力帮你解决问题。
只是不明白前因后果,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帮。
那女人告诉我,她叫刘美兰,丈夫冯大胜是在我们市里做钢材生意的。
冯大胜是个粗人,为人直爽,不拘小节,对待下属也不错,尤其是这几年,年终奖发的一年比一年多,总之是收获了大多数人好评。
最近几年行情都不错,钱也确实没少赚,两口子打算给儿子存点家当,就在新开的楼盘把手里的钱都换成了房子,坐等升值。
房子买了之后没多久,她就发现冯大胜变的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样了。
以往的冯大胜应酬特别多,一年到头在家吃晚饭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。
可最近几个月冯大胜是一下班就往家跑,一开始刘美兰还觉得挺好,终于知道顾家就时间陪陪孩子,可谁能想到原本乐乐呵呵的人变的越来越沉默寡言,就连周末老婆孩子想跟他一起出去逛街,冯大胜也是借口说身体不舒服,让母子俩人去。
就这样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,突然有一天冯大胜回来的特别晚,而且还喝了酒。
他醉醺醺的回到了家,手机也不知道去了哪,站在客厅里面指着墙角的立式空调骂骂咧咧的说了一个多小时,紧接着又把已经睡下的孩子叫到他和刘美兰的房间,说了些不着四六的话。
这事儿之后不到一个礼拜时间,冯大胜就失踪了。
家里人报了警,十几号人和警察一起都快把整个市给翻过来一遍了,依旧是不见冯大胜的踪影。
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。
据公司里的人说,冯大胜失踪的前一天还照常上班,下班就直接开车回家,还在门口的商店里买了包烟,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出现了意外,可是一个大活人就这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