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杏提着早膳,快步回到茗惜阁,一进门,小嘴便叭叭个不停,“娘娘,奴婢碰见昭春殿的婵儿了,她说要给我们送回礼。我看她今个儿就是特意去等奴婢的,早不送晚不送,偏偏等着娘娘您受宠了才送,分明就是别有居心。”
段春柔打开青瓷冰花盖碗,品尝一口,真是不错,比起之前的饭菜好了许多。
“你少说点,昭嫔别有居心反而是好事。从今日开始,你若是再这么多话,便换夏竹过来,你去外头伺候吧。”
一听这话,春杏顿时老实了。
段春柔吃完饭,这才慢条斯理道,“你一会便去昭春殿取回礼,记住,伶俐着点,我做了这么多努力,你要是得罪了昭嫔,坏了我的事,就滚到外头去。”
春杏连连应是,不敢耽搁,马不停蹄的来到昭春殿。
“奴婢参见昭嫔娘娘。”
“快起来吧。”白梧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锦盒,“这是我给段妹妹准备的回礼,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着点,别摔了,这是一个多子石榴玉雕,希望段妹妹早日有孕。”
春杏接过,“多谢娘娘。”
白梧桐摸着肚子,“段妹妹是这么多嫔妃中,唯一对我好的人,待孩子生下来,定然让他们叫段妹妹一声干娘。”
春杏心一跳,捧着东西走了。
白梧桐放下手,希望段春柔能明白自己的意思。
茗惜阁中。
段春柔正在给缸中的锦鲤喂食。
天冷了,她便将这些鱼儿搬进屋内。
锦鲤象征好运,她可不希望这么好的小家伙们死在自己的宫里。
春杏捧着东西进来,“娘娘,奴婢回来了。”
她放下锦盒,将白梧桐说的话如实道来。
段春柔敛下眉眼,“昭嫔姐姐很有诚心。”
她打开锦盒,果然是多子石榴,寓意极好。
她轻轻抚摸着,“希望真的能借到好运吧……”
晚间。
太监来了,将段春柔抬进养心殿。
连续伺候好几天,她已经大概了解皇上的喜好。
一阵缠绵过后。
张承宴坐起身,喝了口热茶,“你也早点休息。”
“多谢皇上。”趁着太监还没来带她回去,段春柔趁机说道,“臣妾前些日子去看了昭嫔姐姐。”
张承宴心一动,其实暗卫还在,他也知道白梧桐如今近况,更知道她日日哀愁,可自己的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。
在没有确定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之前,他不打算过去。
段春柔继续说道,“皇上,昭嫔姐姐近些日子瞧着不太好,吃的也少,臣妾也是担心这样下去会对皇嗣有影响,这才多嘴几句,希望皇上不要怪罪。”
张承宴语气淡淡,“无碍,想说什么就说。”
他的神色寻常,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段春柔一时之间有些拿捏不准,自己还要不要继续说下去。
不过想到以后,她还是决定搏一把。
后宫七年无子,她未必能有和白梧桐一样的好运气,保险起见,还是要找个能护得住自己的人,这样日后即便没有孩子,在后宫也能立足。
皇后身体不佳,病殃殃的,指不定哪天就没了。
太后只看重皇嗣,但凡怀不上的,一个也别想从她手上得到好处。
靳妃善妒,嚣张跋扈,跟着她风险太高。
至于剩余的高位嫔妃,全都无子,表面是妃,实则却毫无权势,除了日子过得比别人好点,并无特别之处,指不定哪天就被人顶替下去。
白梧桐和她同期进宫,又是如今唯一有孕之人,不管怎么看,都是最合适的人选。
“皇上,三十那日,诸多姐妹都陪着皇上和太后娘娘吃团圆饭,唯独昭嫔姐姐没去,听说她那日哭了,十分想家。这怀孕的女子最容易多想,皇上您若是能偶尔去看一眼……”
“朕知道了。”张承宴冷声打断,不再理会她,径直上了龙床。
没过一会,太监便来将她抬走。
段春柔心里打鼓,也不知道皇上听进去了多少,更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因为此事厌恶她。
实在不行,过几日再试试吧。
……
天香苑中。
温楚云站在院中,远远便能瞧见灯笼的火光。
是段春柔回来了,今晚又是她侍寝。
翠微担心她受寒,“娘娘,初春最是容易染上风寒,您还是先进去吧。”
温楚云自嘲一笑,“殿里也不暖和。”
现在她也和其余人一样,只配一个火盆,里面的炭火不足,烧到下午就没了温度,殿内的宫人轻易不敢出门,生怕将那点好不容易攒下的热气放出去。
她伸出冰凉的手,搭在翠微胳膊上,“皇上可真是无情,前一个月不说日日和我缠绵,也有十几次,可如今却一次都没有想起过我。”
今日她拿出不少银子,买通一个御前二等太监,在张承宴面前不经意说出自己受的苦,吃的都是剩菜剩饭,屋内也不暖和。
可张承宴毫无作为,甚至都没有随意提点御膳房一句。
温楚云抬头看天,眼神哀怨,“翠微,在进宫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