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谁进来,忘记关了殿门。
亦或是寒风太甚,钻进殿内。
白梧桐感觉冷极了,就连身子都有些僵硬。
她靠在婵儿身上,汲取体温。
婵儿同样吓得动弹不得,那荷包之事,她知道!
娘娘的确给了靳大人一个,若是被找出来,那就真的完了……
皇后重新拿起帕子,轻咳一声,“皇上,这么说来,此事倒是也简单,只要找到那荷包,便能断定是真是假。昭嫔,亦或者你现在说出实情来,或许还不晚。”
白梧桐咬下舌尖,用疼痛来刺激自己冷静下来。
她尚未报仇,没有除掉贵妃,怎能就这样死在这里。
她要活着,必须活着!
白梧桐没敢回头给靳峙使眼色,“皇上,臣妾不曾送过荷包。”
现在她只能寄托希望与——靳峙并不曾将那个荷包戴在身上。
一旁的靳薇歌脸色煞白,却还强壮镇定,心中暗自祈祷,大哥可千万不要将那荷包戴在身上。
自己之前可是闹过一次,他应该会小心谨慎一些吧……
张承宴冷眸一转,直视眼前之人,似有一种无形压力,“搜。”
靳峙跪在地上,身体紧绷,却无法反抗。他微微闭眼,好似已经认了。
林生对着他一拱手,毫不客气的开始搜查。
片刻后。
一个白色荷包赫然出现。
那是自己送他的!
白梧桐只觉得天旋地转,整个人如坠冰窟。
难道……她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?
她当初太大意了!
一心想着将靳峙拉到自己这边,日后留着利用,却没成想会有今天!
她或许没办法复仇了,也无法像是狸奴时,还有机会逃走。
她现在就是一个普通女子,在这戒备森严的宫中,根本无法逃脱,只会死得更快。
想到这里,白梧桐心中升起无限悲凉之意。
阿爹,阿娘,对不起……
“皇上!”
一道叫声陡然响起。
旁边的靳薇歌直起身子,掷地有声道,“这荷包,是臣妾送给兄长的,怎么就变成昭嫔的了?”
她指着信誓旦旦的宫女,“你这个贱婢,居然敢随意污蔑本宫的兄长!皇上,您若是不信,臣妾当场绣给您看!”
靳薇歌立刻让曦月去取来针线,不等张承宴说话,便开始刺绣。
她手止不住的颤抖,刺破了指腹好几次,却毫不在意,用最快的时间,刺出一朵极小的叶子。
“皇上,您看!”
王德才将刺绣呈上。
另外一个,便是靳峙身上的荷包。
二者对比,针法一样。
旁边的皇后微微眯眼,那宫女断然没有胆子撒谎。
那就只有一种可能,这是靳薇歌现学的。
或者说,她本来就会。
皇后轻咳一声,“这么瞧着,针法好像的确一样。不过荷包这种东西,可不能光看针法。”
张承宴原本微微放下的心,此时再次一跳。
没错,荷包也是香囊,除了刺绣外,里面还会放置一些香料。
从这香料的用法习惯,也能看出是谁做的。
每个人喜好不同,像是太后就比较喜欢檀香,而皇后喜欢芍药。
张承宴打开靳峙的荷包,香气铺面而来,这气味,颇有些熟悉。
他挥手叫来懂香的宫人,“这里都有什么?”
白梧桐心如擂鼓,她爱用的香料就那几种,靳峙荷包中的香料,和自己平时用的几乎相差无几。
她还不曾从刚才靳薇歌的做法回过神,又被迫再次面临恐惧。
宫女小心翼翼接过,将其中的东西倒在香盘上,“皇上,这个是香附子,黑香,藿香,还有零陵香。另外,这是玄台参以及干松子。从这成色和气味来看,装在这里已经有段时间了。”
靳薇歌原本煞白的脸色,瞬间因为激动涨红,“皇上,这是臣妾当年最爱用的方子,您难道忘了吗?臣妾尚未进宫时,便给皇上做了一个荷包,用的便是这个方子。”
张承宴这才想起,难怪气味熟悉,原来是那时的荷包。
白梧桐原本已经绝望的心,此刻再次鲜活起来。
她不明白靳薇歌为何会自己的针法,还有,这荷包内的东西,又为什么会变。
但她明白,或许此刻已经转危为安。
靳峙神色淡然,好似遭遇陷害的不是他一样,“皇上,这个荷包的确是靳妃娘娘送给微臣的。微臣觉得不碍事,便天天戴在身上,没想到竟然会被歹人利用。”
当初他收到荷包后,日日戴在身上。
每一次闻到香气,都好似从白梧桐身上传来一般。
他总是会情不自禁陷入其中。
为了不让自己日日胡思乱想,这才随意在家中翻找,按照其中一个香方调配,塞入其中。
原本的那些香料,如今仍旧好好保存,不过却在靳府书房的暗格内,寻常人等绝对无法找到。
段春柔端起茶盏,“皇上,臣妾也觉得此事有蹊跷。若是昭嫔娘娘真的和靳大人有私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