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梧桐受伤的部位是在肩膀,距离胸口极近。
若是想要处理伤口,定然要将衣服再往下拉一点,到时恐怕会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。
至少那隆起的软肉,定然能瞧见一点。
白梧桐咬着嘴唇,眼泪止不住的流下,“我好疼。”
靳峙深吸一口气,“躺好,我帮你处理伤口。”
他是主将,多少次上阵杀敌,久病成医,处理外伤最为在行。
白梧桐终于放开他的手,“是你就好。”
靳峙心中一软,算了,那就他来吧,让一个太医看到她的身子的确不好。
自己虽然也是外人,可该看的也看了……
靳峙一个人处理不了,叫来婵儿帮忙。
他小心翼翼撕开衣襟,露出如玉的肌肤。
白梧桐痛苦的身子轻颤,却还紧紧咬着嘴唇强撑。
原本苍白的唇色瞬间鲜红,仿佛染上了最为艳丽的红花。
靳峙看得心疼,面上却不显,只是下手更轻。
他盯着狰狞的伤口,丝毫不敢多看,否则眸子一偏,就能看见不该看的,“端热水来。”
伤口清洁完毕,撒上药粉,接下来就是包扎。
靳峙撑着她坐起身,将布条从肩头绕过。
他瞥过敞开的衣襟,耳尖泛红,立刻移开目光,佯装无事发生。
包扎结束,太医终于来了。
靳峙迅速下床,冷冷看向婵儿,“一会太医问起,便说是你给昭嫔娘娘处理的伤口,知道了吗?”
婵儿低着头,不敢和他直视,“是,奴婢知道。”
太医直奔门内,检查一番,“伤口处理得很不错,娘娘受了这么重的伤,这胎居然还如此稳妥,当真是上天保佑,不过为了保险起见,还是要喝两天保胎药,我这就去告诉皇上。”
满头银发的太医来得快,去的也快。一把年纪了,还要两边跑。
白梧桐睁开眼,“婵儿,你先出去,我有话和靳大人说。”
“是。”婵儿走到门外,忍不住回头。
靳峙高大的身躯站在床边,微微俯下身子,撑住白梧桐的头。
那副模样,分明就像是两个互诉衷肠的眷侣。
婵儿打了个哆嗦,急忙关上门。
不会的,娘娘如今已经怀了龙嗣,前程大好,怎会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,定然只是自己看错了,他们之间或许是别的关系。
房内寂静。
药香夹杂着血腥气。
有白梧桐的,也有靳峙身上的。
他杀了太多人,身上早已沾满鲜血。
“你要和我说什么?”
白梧桐苦笑一声,“你为何还要救我?不如就这么让我死了算了。”
“别说胡话,你是皇上的妃子,怀有龙嗣,我是不会让你死的。”
白梧桐根本不信他的话,眉眼间满是哀愁,“你想杀了我,又想带我走,若不是今日皇上遇险,恐怕我已经被你的人掳走了。”
靳峙深吸一口气,低声道,“是我的错,我只顾着薇歌,不曾想过大融国的未来,我愧对自己的身份,也愧对皇上的重用,从今日起,我不会再做错事。”
如果不是白梧桐最后那番话,恐怕他还不会醒悟。
白梧桐抬眸看他,“我可以跟你走,但是可不可以等我将孩子生下来?到时大融国有了皇嗣,我的存在也就没那么重要了。我跟你走,绝对不会再挡靳妃的路。只是在此之前,我想求你一件事。”
靳峙自己都没有察觉,他的语气早在不自觉间就软了下来,“你说。”
“我想请你保护我,保护我肚子里的孩子,好吗?”
靳峙想到自己今日差点酿成大错,保护白梧桐和她的孩子,正好就当做将功补过了。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白梧桐原本死寂的眉眼,终于再次生动起来,“可靳妃那边……”
“你放心,我不会让她动你,回去之后我会派人过去服侍你,有她在,你不会有事。我会敲打薇歌,不让她打龙嗣的主意。”
“只是靳妃恐怕不会听你的。”白梧桐深知靳薇歌的性子,怎么可能答应。
靳峙沉默不语,显然也默认了她的话,“她不听没关系,我会保护好你。”
白梧桐闭上眼睛,“谢谢,你走吧,皇上一会要来了。”
靳峙行礼,转身离去。
白梧桐轻笑,“靳薇歌,你大概想不到吧,你派来杀我的人,却成了我的帮手……”
婵儿小心翼翼上前,“娘娘,奴婢给您换衣服。”
“先不换,皇上一会肯定会来,若是换了,他怎么知道我为了他伤得有多重。”
其实她的伤势并不严重,只是表面上看着吓人罢了,压根没有伤到筋骨。
只要血流得够多,再轻的伤也会变重。
咚!
房门打开。
张承宴瘸着一条腿,不顾身后追着的太医,愣是强撑着进了房间,“梧桐,你没事吧?”
“皇上!”白梧桐的眼泪说来就来,不顾伤痛,强撑着起身,“您没事就好,臣妾不怕,若是皇上您出了事,臣妾也定然不会苟活!”
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