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心阁中。
白梧桐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,在莲心和婵儿的搀扶下,朝着偏殿走去。
张承宴有些心疼,可如今这里有不少外人,他还要维持帝王威严,只是看了一眼,便转过头来。
“继续查,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凶手!”
高静婉乃是左丞相之女,不管怎样,他也要给对方一个交代。
“皇上,这是什么?”王德才小心翼翼从地上捡起一枚长型护身符,外面用布包着,一看就知主人十分爱惜。
布上绣着一只憨态可爱的白色狸奴,双眸极有灵性,对视片刻便感觉像是要活过来一般。
张承宴接过,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。
这香气,如此熟悉。
再看那狸奴,他的心中已然有了猜测。
想来是白美人落下的,刚刚她恰好跪倒在这里。
张承宴收起,“走吧,剩余的事情交给御林军。”
王德才弓着腰,“是。”
偏殿中。
白梧桐拿起铜镜,描绘眉眼。
莲心走上前,“娘娘,您这是要做什么?高美人刚走,您若是上妆,被外人瞧见……”
“这可不是上妆。”白梧桐放下青黛,原本苍白的脸色,在眉眼的衬托下,愈发显得通透,竟是比刚才还多了几分病美人的姿态。
“你在这里守着,我去高美人那里瞧瞧,唉,她的丫鬟可是要把眼睛都哭瞎了。”
白梧桐到时,高静婉的丫鬟碧云哭的泣不成声,她死死攥着对方常戴的首饰,满眼悲痛。
虽说高静婉为人嚣张跋扈,但对待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,倒是不差。
两人感情极好,除了地位差距外,就和亲姐妹相差无几。
“娘娘,对不起,是奴婢的错,奴婢若是昨夜没有睡的那么死,您也不会出事。”
她趴在榻上,痛苦的几乎要昏厥过去。
“碧云。”
碧云猛地抬头,看向门口,瞧见白梧桐,满脸愤恨,“你来干什么!”
“不是我害的高美人,她讨厌我,但是我并不讨厌她,反而我很羡慕,羡慕她身材好,家中子嗣繁多,若是没有了今日的事,她说不定真的能怀上龙嗣。”
白梧桐走上前,递上帕子,“你也知道,我和你主子其实没什么龌龊,我也从来不曾招惹过她。虽然荣妃娘娘一直说我是凶手,可御林军已经调查清楚,绝不可能是我。”
碧云脸上的敌人少了些许,却还是没接过帕子。
白梧桐也不强求,“我到底和你们主子住在一起,心中也感到悲痛还有恐惧,谁知道下一个死去的人会不会就是我,本以为这宫里虽然都是些阴谋诡计,但最起码不会明着害人,没想到还是……”
此话真情实意,碧云彻底放下戒备,“娘娘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。”
白梧桐叹息一声,“只是不知道你们这些人,日后会去何处,如果是好相与的主子,还能少吃点苦头。”
碧云悲从中来,她已经入了宫,哪里还有出去的道理。
今日高静婉死了,她恐怕就要到内务府报道,等着分发去别的地方。
她原本是兰心阁的,即便主子死了,去了别的地方也不会受待见,这以后的日子定然不好过。
“咦,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?之前的宫女和太监呢?”
听到白梧桐的提醒,碧云这才发现,竟是少了人,这两个该死的,该不会主子刚一死,就迫不及待要跑吧?
白梧桐适时起身,“我只是来瞧瞧,这就走了。”
待她离开后,碧云立刻出去寻找孟冬。
没走几步,就瞧见地上有个荷包,那正是孟冬的。
打开后,里面竟然还有一块令牌——那是……摇光殿的令牌!
“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!”碧云哆嗦着手,陡然想到那日高静婉咒骂贵妃的画面,当时……当时孟冬就在一旁!
啪嗒!
令牌掉在地上。
碧云吓得转身就跑。
若孟冬真是荣妃的人,那她定然将主子那日所说的话传了回去。
主子说不定是荣贵妃害死的!
难怪当时荣贵妃不停说白美人是凶手,这分明就是要嫁祸!
她刚走没多久,白梧桐从旁边的花丛出现,捡起令牌,重新放进荷包中,塞进旁边的草地里,既不显眼,又能很快找到。
虽说碧云只是个婢女,可她足够忠心,说不定能派上用场。
——
摇光殿。
孟冬跪在地上,“娘娘,奴婢真的没有要害死高美人!昨夜奴婢根本没有找到机会动手,一定是别人做的!”
靳薇歌知道她不会说谎,“那还能是谁?”
旁边的嘉月低声道,“说不定是新进来的那些秀女,那高静婉最有孕像,就连太后都很看好她,总让皇上翻她的牌子,皇上连来娘娘这里的次数都少了。而且那个温楚云,刚才来时还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,这事闹得这么大,她就在旁边的天香苑,怎可能不知道!”
听到温楚云之名,靳薇歌神色狰狞,捏着帕子,狠狠撕扯,“该死的贱人,敢暗中勾引皇上!不管是谁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