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散去,谢氏族人各自回家。
谢沧渊叫住谢康:“九哥,你来我家,我给你清理伤口。”
谢康方才与许明谦打架,虽然一直占上风,却也不是没受伤。
谢沧渊一边替他清理伤口,一边说:“九哥,你怎么不叫上我一起?”
谢康笑道:“别啊,你是秀才公,名声重要,我怎么能让你跟着我们去打架,打的还是个姑娘,传出去不好听。”
谢沧渊心中无奈,他知道谢康说的没错,他只要想继续往上考,就不得不在乎自己的名声。
包扎完伤口,谢沧渊拿出一本册子。
“九哥,这是我从医书里抄录下来的东西,你可以照着上面写的照顾九嫂和孩子。”
谢康连忙接过,快速浏览了一遍,然后小心翼翼收进怀里。
“沧渊,你十天才休息一天,还要替我们操心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。”
谢沧渊摆手:“我们兄弟之间不必说谢,当年我出事时,你和家人也照顾我颇多,况且我抄录这些东西不费太多时间。”
这些都是谢沧渊在图书馆里抄录的内容,他本就有医学基础,资料翻找起来顺利,确实没费太多时间。
送走谢康,喻今朝跑进来。
“许明谦好像不肯退亲,他家已经去找里正和族长族老,这下真要分家断亲。”
谢沧渊正在收拾东西,随口回道:“断了也好,长痛不如短痛。”
喻今朝连连点头:“我远远看了一眼,他家长辈还是舍不得他的,只是家里还有三个儿子,当父母的做不到一碗水端平,至少也不能寒了另外三个儿子的心。”
谢沧渊收拾完行李:“我打算买一辆马车。”
喻今朝立即被转移了话题:“好啊,以后骡车留在家里,你在云台县出入坐马车,我们家现在养得起马。”
她心里喜滋滋的,心想等马买回来,她要找个时间学骑马。
“给,银子。”喻今朝豪迈地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。
谢沧渊把她的手推回去:“不用,我有银子。”
考中秀才后,云台县和七贤镇的衙门都给他奖励了一笔银子,村里也给了几两,还有他卖画赚来的,足够他买好几匹马和马车。
傍晚,谢沧渊和谢平回云台县。
许家的分家终于完成。
许明谦被单独分了出去,家里的田地和银子都分成四份,许明谦带走一份,除此之外,家里的锅碗瓢盆、粮食种子等等,全都让他带走一份。
断亲书签了,许明谦要从家里搬走。
许家爹娘和三个哥哥会帮他另外起一栋小房子,算是全了这么多年的情分。
当初谢穗安和胡皓断亲的时候,喻今朝就了解过大虞律法,断亲书交到衙门后生效,若是将来双方后悔,一起去衙门能申请销掉断亲书,又成为亲人。
她觉得许家爹娘不一定真的放弃这个儿子,大约是想让许明谦吃点苦头,将来若是他幡然悔悟,说不定断亲书就这么销掉了。
这是别人家的家世,喻今朝听完八卦就算,不去管,也不去外面说闲话。
她要忙着搬家。
之前因为脚崴了,所以搬家计划延后,如今喻今朝的脚已经彻底康复,张荣娘和孩子的状况也稳定下来,她觉得不能拖了。
搬家很快,主要是将生意安排好。
她不参与管理肉松作坊,所以无事可安排,需要安排的是钩针织品的生意。
喻今朝打算把村里收货验货的工作交给张荣娘,如今张荣娘坐月子养身体,就让堂叔母帮一把。
至于送货方面,从前都是让谢康负责,如今谢康是肉松作坊的管事之一,相当于业务经理,身上活已经很多,再找他便不合适了。
喻今朝已经想好了办法,以后这活交给铺子里的伙计,伙计每半个月来长桥村和七贤镇一趟,从张荣娘和慈幼堂收货。
村里的肉松作坊建好后,谢敬云已经和七贤镇的慈幼堂联系上,教他们做工,也和族人一样按件算工钱。
慈幼堂的大家为此兴奋了好久,提着自己种的一篮子蔬菜水果,特意走到长桥村来感谢。
村民们也知道此事,虽然有人置喙,大多数村民却没当一回事。
除了喻今朝自己的生意,还有便是谢奶奶的腐乳生意。
谢奶奶原本打算去了云台县也要继续做腐乳,在了解过云台县的豆腐价格后,她果断放弃。
成本提高,她觉得不划算。
喻今朝于是给她出了注意,把腐乳的生意交给村子做,和肉松一样,只拿股份。
谢奶奶同意了,这几天她忙着把做腐乳的手艺交给村民。
一切准备妥当,一家人挑了个良辰吉日,搬家。
谢沧渊特意告了半天假,算着时间站在门口等人,没多久,马车出现在巷口,很快开进来,停在宅子门口。
喻今朝第一个从马车上跳下来,高兴宣布:“我们到新家了!”
谢沧渊笑着越过她,将谢奶奶扶下马车,又把谢仪景抱下来。
“走走走,我们进去看看。”喻今朝已经迫不及待要进屋。
之前家人都来看过,却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