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辆马车停在谢康家门口,没多久,谢平从家里出来,跑着去里正家里,很快带着里正回来。
半个时辰以后,马车离开,里正一脸喜气从谢康家走出来,朝肉松作坊的方向走去。
谢康也出了门,一头扎进隔壁家,找喻今朝来了。
“弟妹,好消息!”
谢康飞奔过来,停在喻今朝面前,激动道:“云台县两家点心铺子的掌柜都来加订单了,每家要了一千斤!”
喻今朝瞪圆了眼睛:“一千斤?这不是才刚送了一批过去吗?”
院试举行时她才把蛋糕做出来,过去还不到半个月。
谢康笑嘻嘻道:“弟妹,你做出来的蛋糕太好卖了,他们自己开发了一些口味,不过肉松的最受欢迎,听说有的大户人家,每天都要买几十个,他们不仅来加单,还催我们动作快点。”
喻今朝早就预料到肉松蛋糕会很受欢迎,只是没想到云台县的人购买力这么强,肉松蛋糕的价格可不便宜。
她对自己的店铺更有信心了。
肉松作坊接到大单的消息传遍了全村。
两家点心铺子不约而同定的是价格便宜的鸡肉松,鸡肉松一斤一百五十文,一千斤就是一百五十两,除去成本作坊每个月净赚几十两。
这才是两家点心铺子的单,若是生意继续铺开……
分明是只会生金蛋的母鸡!
村民们稍微算一算账,只觉得胸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。
这时候,作坊的股份再次被提起,占了最多股份的谢家和许家,族人出门都是乐呵呵的,见人就说自己氏族的眼光高明。
庄家人也算满意,他们占的股份虽然比不上谢许两家,却也不少,平均分也就一家二十股,他们没占到便宜,也没吃亏。
李赵两家的族人肚子里一股怨气,埋怨自家族长和族老没眼光,这么一只会生金蛋的母鸡,他们只占了一点点。
这几天李赵两家的族长都不敢出门,赵族长埋怨李族长,够怪李族长当初的一番话,害得他畏手畏脚,只认购了十股。
李族长则埋怨李兴邦。
若不是李兴邦和谢沧渊不对付,他就不会一味反对,而是能够更加客观看待这件事,也许最终结果会有不同。
想起当初自己原想一股不参,李族长就吓出一身冷汗,如果当真如此,他现在就不是被族人指着鼻子骂,而是被族人棍棒伺候,这个族长的位置也要保不住。
无论大家什么心情,作坊正在如火如荼开工,里正放出要招人的消息,再一次点燃全村。
肉松作坊的工人每个月能赚几两银子,又不用日晒雨淋,比种田和去镇上当苦力轻松许多,不少人早早盯着,就等着作坊再招人。
里正依旧按照自己的标准招人,为人品行一定要过得去,还要勤奋手脚快的,符合条件的人里优先选择家里艰难的。
全村人兴高采烈,热情高涨时,有一户人家的气氛异常低迷。
庄大财家自从院试放榜后气氛凝重。
所谓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,敌人的成功更让人揪心。
庄永泰没考中是一个打击,谢沧渊考中了更是一记重锤,砸得一家人,尤其是大房的人胸口淌血。
庄大财和庄老太唉声叹气好几天。
钱氏和赵氏互相戳对方心窝子,钱氏嘲讽庄永泰没考中,赵氏嘲讽庄巧凤选来选去最终选错人。
谁也不服谁,两人打了一架,被庄大财狠狠罚了一顿才消停。
庄大财心里恼火,闷闷不乐好几天。
饭桌上,他突然说:“过几天李家有位族老摆寿宴,李秀才和巧凤必定要回村,等李秀才来了,让他引荐永泰去云台县的私塾读书。”
庄贵和赵氏满心欢喜,庄富和钱氏心里不乐意。
庄富在桌子底下踢了钱氏一脚,钱氏对庄大财说:“公爹,李秀才是我们大房的女婿,要引荐也是帮我的永昌引荐,永昌今年十三,超过了年纪,村学已经不收了。”
万氏眼珠子一转,说道:“我的永兴和永昌一样大,不如让永兴陪着永昌一起去县里,他们哥俩能互相照应。”
赵氏一肚子火,瞪着钱氏怒骂:“什么叫大房的女婿只能帮大房,当初巧凤出嫁的嫁妆难道不是公中出的吗?”
说完她扭头看着庄大财哭诉:“公爹,巧梦过几个月也要出嫁,家里只给准备十两嫁妆银子,没有家具和金首饰,只有被褥这些便宜货,连巧凤的一半都不到。”
庄贵也帮腔:“爹,家里亏待了巧梦,不能再亏待永泰,永泰还是你的长孙。”
庄老太脸色难看,不满地瞪了庄贵和赵氏一眼:“什么亏待不亏待的,当初我说了要给巧梦定地主老爷,以后荣华富贵,你们偏偏不肯,非要定张家村那户穷鬼。”
说起地主老爷,赵氏心里更加来气,她阴阳怪气道:“娘,巧蝶还没定亲呢,你若是真这么喜欢那地主老爷,不如把巧蝶定给那边。”
钱氏脸色大变,就要站起来揍赵氏。
庄大财重重敲了一下桌子:“让永泰去县里读书,永昌和永兴去镇上私塾读书,等考中童生以后再让李秀才带去县里,就这么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