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恭喜谢案首,贺喜谢案首,您是本次凌州府院试的头名!”
报喜的人连说了几声恭喜,客栈里所有人都看着谢沧渊。
谢平整个人愣住了,最后还是谢沧渊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碎银塞进报喜人的手里。
报喜人掂一掂重量,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,这里至少有二两银子了,案首给的赏钱果然多。
不枉他天不亮就来守着,终于是第一个看到红榜,运气也不错,跑的第一家酒楼就碰到了人。
报喜人走后,谢平终于缓过神来,他兴奋得手舞足蹈:“十七哥,你考中了,你考中秀才了,还是案首!”
同窗也十分激动,他虽然和谢沧渊无亲无故,但他们同出一个私塾,谢沧渊得了案首,他也跟着沾光。
“对了,谢兄,我记得你县试和府试都是案首,如今又得了院试的案首,那岂不就是小三元?”
谢沧渊又是一愣,他翻找记忆,发现确实如此。
“恭喜谢兄!”
谢沧渊拱手回礼。
楼下传来鞭炮声,这是放榜时的传统,这一片地方好几家酒楼茶楼,案首出在哪家,哪家就点鞭炮。
别家酒楼的老板听见了鞭炮声,只能暗自扼腕,可惜今年的好运气被别人占了。
鞭炮声过后,酒楼老板亲自端着一碗点心走过来:“恭喜谢案首,这是我们酒楼最有名的状元糕,赠给谢案首品尝,算是我们酒楼的恭贺之礼。”
谢沧渊客气收下,酒楼老板又递上笔墨纸砚,笑得谄媚:“不知道谢案首能不能留下一幅墨宝?”
既然收了礼,自然要回报一二,谢沧渊执笔问他想要什么字。
酒楼老板客气道:“随意就好,哪怕只是一个字,那都是本店的荣幸。”
谢沧渊想了想,觉得生意兴隆、日进斗金这样的字眼太肤浅,不符合现在读书人的风格,最后提笔写了四个大字。
宏图大展。
再题上自己的名字。
酒楼老板笑容满面地收起墨宝退下。
酒楼里其他学子纷纷上前恭喜,谢沧渊微笑着一一回礼,在外人看来落落大方,不愧是案首之资。
此时,又有报喜人跑上来。
“请问江都县丹阳镇定安村黄雨泽公子在不在?”
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应,谢沧渊看过去,发现是放榜前那个胸有成竹的黄兄。
报喜人喜滋滋跑过去:“恭喜黄公子考中秀才,得了榜上第二名。”
黄雨泽狠狠咬了一牙,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显然对这个成绩一点都不满意,倒是他的书童机灵,连忙给了报喜人赏钱。
酒楼老板又跑上来送点心,让黄雨泽留下墨宝。
黄雨泽板着脸写下一句诗,然后朝谢沧渊走过去。
他作了一揖,说道:“久闻谢案首大名,今日正巧遇见,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与谢案首切磋一二。”
谢沧渊眉头一挑,黄雨泽这是来挑衅了。
他的案首是凭自己的本事拿到,此时并不惧怕与黄雨泽切磋,可他为什么要答应?
今天大好日子,他才不想和一个对他充满敌意的陌生人争锋相对。
谢沧渊笑眯眯拱手:“恭喜黄兄高中,谢某也想与黄兄切磋,只是如今谢某心情激动,实在无法定下心来,十分抱歉。”
黄雨泽脸色更难堪,他正要张嘴说话,那头,治宁私塾的另外三名同窗回来。
谢沧渊朝黄雨泽拱手,转身朝同窗走过去,留下黄雨泽一人脸色铁青,如同一个小丑。
治宁私塾五人报考,两人考中,谢沧渊是案首,还有一人排名靠后。
不过中了就是中了,不管排多少名,最后都得到了秀才的功名。
有三人落第,他们虽然也失落,但正试后常夫子已经提前点评预测,去看榜前几人心里已经不抱太大希望。
因此三人虽然失落,却没有颓废多久,很快振作起来,他们还年轻,第一次下场考不中实属正常,下一次再接再厉。
这一天下来,数不清的人来到他们租住的宅院登门拜访,常夫子并不出面,让谢沧渊自己应付。
谢沧渊不是真的只有十七岁,他在现代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,虽然还没从医学院毕业,却也实习了很长时间。
医院里就是一个小江湖,各种人情世故谢沧渊都见识过,也知道怎么应对。
登门拜访者有同榜的秀才,有凌州府的乡绅,有本地外地的商户,也有宅院附近住着的普通百姓,有的人单纯上门恭贺,有的人抱着目的前来。
谢沧渊长袖善舞,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,一天下来居然没有出错,宾主尽欢。
不仅谢平和同窗们惊讶,背地里暗中观察的常夫子也惊叹连连,再次感叹谢沧渊实在是入官场的好苗子。
夜里,谢沧渊进入图书馆,下一秒就觉得眼前有一道影子闪过,一个人扑了过来。
喻今朝紧张问:“怎么样?”
谢沧渊没说话,拉开椅子坐下。
喻今朝心里一咯噔,心想不好。
她在谢沧渊身边坐下:“没事,考不中无所谓,你的知识储备是足够的,也许是你的文章风格不符合考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