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氏一做完家务活,立即提上篮子就往山上跑。
昨天傍晚庄巧梦回家,无意间提了一嘴,说张家村好像有人从山里挖出宝贝了,卖了许多银子。
她从昨晚开始总是惦记着,今儿手上一闲,就忍不住上山挖东西,心想说不定自己也有好运气能挖到宝贝。
要真让她挖到了,一定要瞒着其他人,自个儿悄悄去镇上卖了,银子捏在自己手里。
挖了一个半时辰,一个宝贝都挖不到,不值钱的野菜倒是挖了一篮子,赵氏又气又累,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。
“荣姐姐,怀孕以后不能一直休息,要多走动锻炼,不然等生产的时候没力气。”
“你自己分明没生过,这么说得这么头头是道。”
“之前我相公去济世堂看病,我跟着去时听到大夫说的。”
赵氏觉得声音耳熟,探起头隔着草丛看过去,发现喻今朝扶着张荣娘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坐下。
喻今朝出嫁前赵氏就不怎么将她看在眼里,如今她累得半死,更加不想搭理喻今朝,也不想和她说话,干脆坐在原地没动,也没出声。
这么近的距离,能互相听到对方说话。
赵氏眼珠子一转,把身体缩成一团,铁了心要偷听两人说话。
张荣娘:“今朝,之前我拜托你的事情,怎么样了?”
喻今朝道:“我正想说这件事,我相公把张兆写的文章带去给常夫子看过,常夫子夸赞了许久,说他要是能进私塾念书,不出两年一定能考中秀才。”
赵氏眉头一挑,她对“秀才”二字十分敏感,立马竖起耳朵偷听。
张荣娘松一口气:“这就好,唉,他家总算是苦尽甘来了。”
喻今朝很自然地问:“荣姐姐,到底是怎么回事,张兆家里有什么困难?”
张荣娘简单说了一遍张兆家里的情况:“不过现在张兆娘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,估摸明年起张兆就能去私塾念书,他们一家的苦日子总算是熬过来了。”
喻今朝:“听说他年纪不小,定亲了吗?”
“还没。”张荣娘说:“之前他家那情况,哪有姑娘看得上,不过现在也有人知道他家好了,开始起心思。”
她顿了顿,故意四处看了看,这才说:“赵家的秀芬婶子你认识吧,她就听说了,前几天来我家找我娘打听。”
喻今朝:“这么说张兆还真是个香饽饽,嫁过去将来可能当上秀才娘子,若是等他高中,娶的可就是镇上或者县里的姑娘。”
“这还不止。”张荣娘道:“张兆的爹是个闷葫芦,他娘脾气软又病了这么多年,姑娘嫁进去,不仅不用受婆母的气,还能当家做主。”
喻今朝:“难怪秀芬婶子打听,她的大女儿到年纪说亲了,当然想说个好人家。”
两人又说了几句话,喻今朝扶着张荣娘起身,两人慢悠悠走了。
赵氏藏在草丛里听完了两人的对话,等两人走了她才站起来。
一路下山,赵氏的心里都在想着张兆这个名字。
张兆有可能当上秀才公,杨秀芬那个不要脸的贱蹄子打上他的主意了,想将女儿嫁过去,将来当秀才公的丈母娘。
这怎么行!
赵氏最讨厌的人就是钱氏,第二个就是杨秀芬,两人势同水火,一见面就要吵架,全村都知道她们是仇人。
要是杨秀芬当上秀才丈母娘,将来岂不是压自己一头?
被钱氏压一头,赵氏已经很憋屈,若是还被杨秀芬压一头,她简直不用活了。
喻今朝藏在山脚下,看着赵氏急匆匆跑回来,她也立即离开,进了张荣娘家。
“荣姐姐,我肯定她听进去了。”
张荣娘一脸后怕:“她会不会去找秀芬婶子,万一她去了,我们说的话岂不是要被拆穿?”
喻今朝笑道:“她不会去的,她现在肯定想着怎么挖秀芬婶子墙角,要是去质问,不就打草惊蛇了?”
张荣娘道:“我第一次干这种事,要是失败了怎么办?”
“失败就失败。”喻今朝耸耸肩:“这是庄巧梦自己想出来的办法,我们不过是帮她演一出戏,成功失败都和我们无关。”
张荣娘还是有些担心:“你说,要是她如愿嫁给了张兆,结果过得不好,会不会回头怪我们?”
喻今朝认真思考,然后点头。
“可能会,不过她没道理找我们,毕竟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,她能怎么闹。”
说罢她补充:“而且我觉得庄巧梦不是那样的人,她懂得经营生活,何况张家确实不错,她嫁过去不会过不好的。”
张荣娘这才放心下来。
另一边,赵氏急匆匆回到家,把手里的菜篮子随手扔进灶房,立即拉了他的丈夫庄贵进房。
庄贵一脸不耐烦:“你又在外面惹了什么事。”
赵氏嗔了他一眼:“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。”
庄贵一屁股坐下:“快说,马上要开饭了。”
赵氏神秘兮兮道:“我给我们家巧梦找到了一个好人家,是个未来的秀才公。”
庄贵眼皮子一抬:“不是说好要把她嫁给地主老爷吗,以后让地主老爷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