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奶奶,您尝尝我做的肉松。”喻今朝端了一碗肉松走进堂屋。
谢奶奶刚从地里回来。
村民们陆续开始春耕,家里的地全都已经租出去,谢奶奶做不到不闻不问,每天都要去地里逛一圈,看看春耕的情况。
她在院子里洗了手,接过喻今朝递来的筷子,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。
肉松的口感松软顺滑,丝毫不觉得干涩,浓郁的肉香味里伴随着一丝香甜,让人口舌生津,吃了一口还想吃一口。
谢奶奶被肉松的味道惊艳,又夹了一口品尝,咽下去才说:“今朝,这又是你想出来赚钱的吃食?”
喻今朝:“……”
“奶奶,这是我做来给相公带进考棚里吃的。”
她把自己去找常夫人的事说了一遍。
“常老夫人说考棚里可以带锅碗,我打算让相公中午自己熬粥喝,白粥里加一把肉松,总比吃干巴巴的馒头好。”
谢奶奶愣了一下,自己居然一颗心全扑在赚钱上,将孙子将要参加院试这回事都给忘记了。
她满心懊恼:“是我疏忽了,今朝,还是你想得周到。”
不过说起来,从前家里三个男人陆续参加科举,带的都是干粮,并且院试在凌州府举办,家人若是不跟着去,学子们只能自己在凌州府买干粮。
因此谢奶奶脑海里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。
喻今朝接着说:“陶锅陶碗可能会摔碎,我打算去铁铺定做一口小铁锅或小铜锅,喏,就这么大。”
她抬手比了个大小,约莫是现代小号泡面锅的大小。
“再去找村里的木匠做一个木碗一个木勺,到时候装一袋米,一罐子肉松,再让相公自己在凌州府买一把菜剪碎带进考棚,中午就能喝上一顿美味的蔬菜肉松粥。”
刚说完她又补充:“对了还要定做一个铁架子,考棚里有木炭卖,直接把锅架在炭盆上就行。”
谢奶奶连连点头:“好,你考虑得很周到,沧渊能娶到你,是他的福气。”
喻今朝表面害羞,心里觉得谢奶奶说得真对,离了她,谢沧渊还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合作伙伴。
没过一会儿谢敬云牵着谢穗安和谢仪景,背着装满野菜野果的背篓回家,喻今朝立即邀请三人品尝肉松。
谢敬云双眼放光:“今朝,这些肉松和腐乳一样,都要卖给百宝斋吗?”
不愧是母女,第一反应都是一样的,谢奶奶轻咳一声,把喻今朝的打算说了一遍。
谢敬云闻言有点羞赧。
外甥为了她的幸福,不惜亲自跑到宝丰镇替她做主,还帮她和离,帮穗安断亲,她居然没有替外甥的院试考虑,真是太不应该了!
喻今朝一见她的表情就深感不妙,连忙岔开话题。
她问道:“你们都觉得肉松好吃吗?”
大家纷纷点头。
喻今朝又说:“其实肉松不仅能搭配白粥,还能做肉松饼,肉松卷,美味又顶饱,确实可以拿出去卖,只不过做起来太费劲了。”
她把制作过程说了一遍,光是锤肉撕肉就花了不少时间,因为没有烤箱,肉条撕好以后需要下锅翻炒,这一步骤就花了将近一个时辰。
谢奶奶听完心里可惜,她一把年纪,这活干一天两天倒还行,要是每天都干,这把老骨头顶不住,若是身体熬坏了,卖肉松赚的钱不够用来看病的。
谢敬云想了想,说道:“我们家确实不合适,这活得男人来干,堂哥家里合适。”
谢敬山家确实合适,他家男人不少,女人也都强壮有力。
还有便是谢康爷,他一只脚跛了,不能下地,平时就爱在家编竹筐竹篮赶集时卖,若是他家做肉松,正好谢康爷可以坐在家里撕肉条。
喻今朝心里有了更多的想法。
“如果肉松卖得好,一家人做肯定不够的,杜老板得天天催,我觉得我们全村人都可以做,全卖给杜老板。”
谢奶奶并不看好:“我们长桥村上百户人家,家家户户都做那得有多少,杜老板哪能收下这么多。”
“他能收下。”喻今朝比谢奶奶更了解百宝斋的生意。
“杜老板认识好几支商队,肉松炒得足够干爽能保存几个月,我们把肉松卖给杜老板,杜老板转手就能卖给商队,说不定我们一个村子还不够。”
她越想越觉得对,前不久她还苦于没有办法帮扶慈幼堂,现在就出来一个办法。
只要长桥村的人富裕起来,家家户户有赚钱的营生,就不会有人管她把钩针的生意交给慈幼堂做。
倒不是她突发圣母心,而是这件事不过举手之劳。
她的事业总要发展下去,原本已经打算先一步步把员工从谢氏家族扩张到整个长桥村,然后再扩张到慈幼堂。
只是需要时间,提袋也好,帽子也好,都不是生活必需品,并且买一个能用很久,除非走出云台县,不然她很难一下子新招这么多员工。
肉松却不一样,吃一口少一口,想吃又要买,不仅平民百姓会买,只要开发几道新菜,点心铺子和酒楼都会买。
利润也许比不上毛线织品,市场却很大,足够一次性把全村人都包含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