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,谢沧渊一脸无语回到家里,喻今朝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。
“你怎么了,是不是学习上遇到了问题,说出来,我帮你看一看。”
谢沧渊直挺挺躺在床上,微微喘着气:“不是,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,体力耗费得有点多。”
喻今朝在床边坐下:“啥事?”
谢沧渊知道她八卦,往常他一定要吊一吊她的胃口,现在他没那个心思,直接便告诉她。
原来许明谦的大哥许明礼,也就是许文秋的爹是村学李夫子的助教之一,今天因为家事他请了一天假。
村学散学后,李夫子有东西要给许明礼,谢沧渊想着自己回家顺路,便揽下这活。
他走到许家时,正巧碰到许明谦拿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以死威胁家人。
许明谦真是个奇葩,他闹了一整天,心情一点没平静下来,反而越来越偏激,他假意要去茅房,骗家人给他松绑,然后一个箭步冲到灶房抢了菜刀,便有了以死相逼的一幕。
谢沧渊一脚踏进许家大门,猝不及防目睹了这一切发生,他手里拿着李夫子要给谢明礼的东西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尴尬得不行。
许家人顾不得谢沧渊了,他们大惊失色,又哭又哄,许明谦全都听不进去,逼着爹娘立即去请媒人上张盼儿家提亲,否则他就死在大家面前。
谢沧渊原本不想管,可他作为一个医学生,看着锋利的菜刀抵在许明谦颈动脉旁,受到的惊吓不比许家人少。
眼看着许明谦越来越激动,谢沧渊觉得不能继续下去,他铤而走险,趁许明谦没有留意自己,悄悄挪到他的身后。
他凭借在现代学过的擒拿术夺下了许明谦的刀,又企图把人按在地上,就是高估了自己的体能,一下没按住,许明谦剧烈挣扎起来,最后是许明礼等人一拥而上才将人控制住。
短短时间谢沧渊累得够呛,几乎是挪着回家的。
喻今朝听完真心替许家人心累:“这儿子生来是讨债的,还不如生块叉烧。”
谢沧渊深有此感,同时感叹龙生九子各有不同,他与许明礼相处过,许明礼分明是很温和讲理的人。
第二天喻今朝听说许明谦的奶奶昨晚突然晕倒,被送去镇上医馆,今日一早才回来,村里人都说老人是被许明谦气晕的,许家人没有出来说话,不过许明谦从那以后确实消停了下来。
他不再偏激地要娶张盼儿,也不同意娶其他人,婚事就这么拖着。
村民们私下议论了几天,进入腊月以后,每家每户忙着准备过年,没人有空盯着许家看热闹。
喻今朝也忙了起来。
第一批腐乳卖得很好,杜老板又定了一批,需要在年前交货,谢奶奶一个人忙不过来,把谢康奶叫来帮忙,给工钱。
喻今朝主动把置办年货这件事揽上身。
谢沧渊已经学会驾骡车,载着喻今朝去云台县,临近过年,云台县比平时热闹许多,街边的摊子也多了起来。
喻今朝掰着手指清点:“做新衣的布匹买了,用来写春联剪窗花的红纸买了,零嘴果脯买了,屠苏酒买了,送礼的东西买了,给小仪的玩具也买了,还差什么?”
谢沧渊提醒道:“你给自己也买点东西。”
喻今朝指着车厢里堆得小山高的零嘴果脯:“这不就是我给自己买的吗?”
谢沧渊一时语塞,又问道:“除了吃的,你就没别的想要?”
喻今朝看着他,低声说:“我还想要手机上网,你能给吗?”
谢沧渊很无奈:“行,那你想想还有什么想吃的,多买点。”
喻今朝真就认真思考了起来,脑海里撒好闪过各种各样的零食,最后说:“买点食材,我回家自己做。”
又逛了一阵,两人载着堆满车厢的年货回家,回到长桥村时已经是下午,天气没那么寒冷,不少妇人选择在这时到河边洗衣服。
喻今朝从车窗往外看,看到了庄巧梦也在河边,她连忙对谢沧渊说:“停车停车。”
谢沧渊把骡车停下,回头看她。
喻今朝从车上跳下去:“我要去和河边找人玩,你自己回家。”
“行。”谢沧渊一口答应,伸手进车厢里拿出一条围巾:“把围巾戴上,不要玩水。”
喻今朝把围巾戴上,朝谢沧渊挥一挥手,头也不回跑了,迫不及待去河边找庄巧梦联络感情。
庄巧梦衣服洗到一半,头顶突然出现一片阴影,她抬起头,看到喻今朝眉眼弯弯的笑脸。
喻今朝蹲在她身边,伸手从盆里拿起一件洗好的衣服:“我帮你拧干。”
庄巧梦淡淡道:“不用了,弄湿你的手。”
喻今朝自顾自拧衣服:“湿就湿了,擦干就行。”
庄巧梦无奈,默认了她的帮忙。
喻今朝嘴巴闲不住,问道:“庄巧凤出嫁以后,你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了?”
庄巧梦思考了一阵回答:“稍微轻松了一些。”
喻今朝早已猜到,家里少了个要人伺候的祖宗,庄巧梦这个干活的可不就轻松许多。
“我前不久去庄屠户家买猪肉,听到有人说你家人在给你相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