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康的爹娘也跑了回来,还未搞清楚状况就被谢康推上车。
“我们三个去镇上,你们在家里等着。”谢康看向喻今朝,哽咽道:“弟妹,麻烦你帮我看顾一下家人。”
喻今朝郑重点头。
谢康三人出发后,喻今朝管不了其他人,立即跑去村学找谢沧渊。
谢沧渊正在村学与夫子探讨学问,冷不丁听到喻今朝的喊声,声音听起来哆嗦。
他猛地站起来,朝夫子告一声罪,快步朝门口走去。
喻今朝跑过来,哽咽道:“谢沧渊,谢平出事了……”
谢沧渊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,问道:“别哭,你先缓一缓。”
喻今朝这才发现自己掉了眼泪,她拉住谢沧渊的衣袖:“你快跟我回去,我路上告诉你。”
从村学回家这一路,喻今朝已经将事情说了一遍,谢沧渊脸色沉得吓人。
家里没人,两人去了隔壁。
谢康的爷奶坐在院子里哭,张荣娘自己也哭得难受,还要照顾两位老人,谢奶奶抱着谢康和张荣娘的儿子,那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知道大家都在哭,他也跟着哭。
谢仪景手足无措,见到谢沧渊和喻今朝,立即跑了过来:“哥哥,嫂嫂。”
谢沧渊摸了摸谢仪景的脑袋,半蹲下来问她:“小仪,你能不能照顾好小侄子?”
谢仪景一愣,回头看着谢奶奶怀里哭得震天响的小侄子,她一咬牙,说道:“我能!”
谢沧渊点头,走到谢奶奶面前道:“奶奶,把英杰给小仪照顾,我有些事情需要您帮忙。”
谢奶奶脸上挂着泪:“沧渊,有什么事等……”
“奶奶。”谢沧渊打断她的话:“阿平还没有死,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。”
张荣娘吸了吸鼻子:“十七弟,那官差说,阿平就算去县里也没法救。”
谢沧渊说:“我不管这些,总之不试一试,我不甘心。”
谢康爷拄着拐杖想站起来:“对,不能什么都不做,沧渊,你是读过书的,你说现在要怎么办?”
“我要做一些布置。”谢沧渊说罢走进屋里,很快他就走了出来:“这里不行,去我们家,我的书房。”
喻今朝已经知道他的打算,凑到他身边低声问:“你要给阿平做手术?”
“是。”谢沧渊毫不犹豫道。
喻今朝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慌乱。
谢沧渊是医学生,他还没有主刀做过任何一台手术,尤其在这里,没有手术室,没有专业器械,也没有药。
他也是慌张的,但只要谢平还有一口气,这个手术就必须做。
“我看过了,最干净的房间除了我们的卧室就是我的书房,把书房布置成手术室,等阿平回来,马上开始手术。”
喻今朝重重点头:“我能做什么?”
谢沧渊握着她的手:“你来当我的助手,这里只有你能做。”
喻今朝心里慌了一下,她没学过医,但现在,她要在在一场手术里,当谢沧渊的助手。
“好,我来当助手,我没问题的。”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谢沧渊点头,凑到她耳边道:“年年,别怕,有我在。”
喻今朝的心里瞬间安定了下来。
这时,里正和谢氏家族其他人也来了,谢沧渊开始安排工作。
谢奶奶和谢康奶去灶房烧水,张荣娘留在家里照顾谢康爷和孩子们,里正和谢氏家族的人一头雾水,却还是听了谢沧渊的话,各自去准备东西。
谢沧渊和喻今朝回到房间,立即进了图书馆,谢沧渊早就清点过医疗室里有什么药物,碘伏酒精、纱布棉布都有,却没有一点手术器具。
他先是把所有能用到的药都装上,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匣子,里面装着喻今朝给他定做的手术器具。
离开图书馆后,屋里一片乱糟糟的。
“沧渊,已经搬了一张大桌子进你的书房,还有什么事要做?”
“我从家里拿了丝线过来,沧渊,你看看合不合适?”
“蜡烛和铜镜都借来了,我儿已经赶去药铺买麻沸散。”
喻今朝找了个大盆,把从图书馆里拿出来的酒精倒进去,让大家用酒精把书房仔仔细细擦一遍。
谢奶奶煮了一锅沸水,谢沧渊正在给手术器具消毒。
外面传来骡子的叫声,还有人的哭喊声。
他们回来了。
一群人立即跑了出去,看到车上的谢平纷纷红了眼眶,吓得脸色苍白。
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木桩子插在谢平的腹部,布条裹着伤口,已经染成了红色,谢平整个人已经昏迷,脸色苍白如纸。
“阿平,你快醒醒……”
“老天爷,我们谢家做错了什么,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,先是沧渊,现在又是阿平,为什么!”
一群人围在骡车边哭喊,谢沧渊被堵在外面,他想快点看看谢平的伤情,却挤不进去。
“都安静!让开一条路!”他忍无可忍吼了一声。
人群立即安静下来,谢沧渊扒开人群走进去,他小心翼翼掀开裹着伤口的布条,看见谢平的伤口。
“木桩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