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传来脚步声,庄巧凤一脸期待转身,却没见到想见的人,她对着来人屈膝行礼:“谢奶奶好。”
谢奶奶板着脸道:“庄五娘,听说你过几天就要出嫁,你这时候不该出门,还是快回家去吧。”
庄巧凤确定四周没有别人,她走近谢奶奶,哀求道:“我只是想见沧渊哥一面,求您成全。”
谢奶奶锋利的眼神紧盯着她:“见到了又如何?”
庄巧凤咬了咬唇,怆然欲泣:“您是知道的,退亲并非是我的意愿,嫁给李十二郎也并非我的意愿,若非……总之,我心里只有沧渊哥一人。”
谢奶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:“庄五娘,请你自重!”
庄巧凤眼中泪水滑落下来:“谢奶奶,我以为您是能理解我的。”
“庄五娘,我知道你的难处,所以在你要退亲的时候,我虽然不满,却没有为难过你,我甚至想继续把你当做孙女一样对待,只是你现在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“你家人从小让你与男子一样识字念书,让你学琴棋书画,我以为你的礼教会比旁人好,只可惜我看走了眼,你看看你做的事,有哪一点像个大家闺秀。”
庄巧凤眼睛如铜铃般瞪大,呼吸似乎也停滞了,整个人僵住如同被石化一般,她不敢相信从谢奶奶口中说出这些话。
“庄五娘,不管你是不是心甘情愿,如今沧渊已经成亲,你也将要嫁做他人妇,我只劝你一句,安分守己,各自安好吧。”
秋风拂过,竹叶沙沙响,庄巧凤不知道在小竹林里站了多久,她回过神时,周围一个人都没有。
她脑子里一直浮现那句话:见了又如何。
见了又如何?
庄巧凤用力咬着唇,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,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和谢沧渊在一起,这是她自己的选择,她已经接受了结果。
她只希望谢沧渊记住自己,哪怕已经有他人陪伴左右,她也希望谢沧渊心里永远只有自己。
她想见谢沧渊一面,想在他心里烙下一个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。
可谢沧渊不出来见她。
庄巧凤回到家,把自己锁在房间里,滴水不进,谁也不见。
下午,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女人到庄家闹了起来。
“庄巧凤,你给我出来,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过两天要嫁入我们李家,你个贱人居然还敢惦记谢十七那个病秧子,你当我们李家人好欺负?”
庄老太连忙安抚:“他二婶,你是听了什么人胡扯,我们家巧凤怎么会惦记那个病秧子,你一定是误会了。”
来人是李兴邦的二婶田氏,她叉着腰:“你叫庄巧凤出来,让她当面对峙。”
庄巧凤听说李家来人,顾不得生闷气,连忙将自己收拾好走出厅堂,她福身行礼:“二婶好。”
啪——
田氏一巴掌扇在庄巧凤脸上:“我当不得你一声二婶,你和我们家兴邦的亲事还没成呢,我们随时都可以退亲。”
庄老太大惊失色;“他二婶,你说的什么胡话,再过两天他们就要成亲了,哪有这时候退亲的,这、这像什么话。”
田氏冷哼:“再不像话,也比娶一个出嫁前去勾引前未婚夫的狐狸精要像话,我们李家没这个能耐,容不下这样的新妇。”
庄巧凤脸色煞白,庄老太不肯相信:“他二婶,长桥村找不出第二个比我们家巧凤有规矩的姑娘,你这污蔑的话我们可不敢认。”
“污蔑?”田氏指着庄巧凤:“你自己问她,今天清晨她去哪里,干什么去了?”
庄老太回头看着庄巧凤:“巧凤,你今晨出过门?”
庄巧凤咬着唇不说话。
田氏讥笑道:“她当然不敢说,她一大早跑去谢十七家后面的小竹林吹笛子,哼,要不是我有个姐妹嫁进了谢氏家族,今晨听到笛声告诉我,我们李家还被瞒在鼓里。”
庄老太呼吸急促,不可置信问庄巧凤:“巧凤,她说的是不是真的?”
庄巧凤脑子一片空白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田氏抱臂,趾高气扬道:“我告诉你们,我们家兴邦可是秀才公,多少千金小姐想嫁,你们家庄巧凤不过是混在凤凰里的鸡,装得再像也不是真凤凰,能和兴邦定亲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气,既然你们不珍惜,这么亲事就没必要成了。”
这下不仅庄老太着急,钱氏和两个妯娌也急了。
“李秀才他二婶,你消消气,一定是误会,这过两天都要成亲了,怎么能现在退亲呢。”
钱氏拉了庄巧凤一把,凑到她耳边小声道:“巧凤你说句话,要是退亲了,李十二马上就能找到更好的姑娘,但是你呢,你再退一次亲,这辈子别想嫁好人家。”
庄巧凤抬眸看向田氏,眸中闪着泪光,眼神坚毅决绝,她直视田氏,一步步向她走进。
“我今晨确实去了村里的小竹林吹笛子,却不是为了谢十七,再过两天我就要嫁到云台县,今后一年也许只能回来一两次,我从小就在长桥村长大,心中不舍亲朋戚友,所以才会去小竹林吹笛子以解思念之情。”
田氏却说:“你说了我就信吗,你有什么证据?”
“我没有证据,你可以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