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立刻大声呼喊:“快!快去找大夫,娘还有呼吸!”
赫连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她一边抹着泪,一边踉跄着向张三跑去,脚下的尘土飞扬,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心上。
张三正悠闲地坐在一旁,晒着太阳,见状猛地站起身,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。
赫连蓉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,双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袖,声音带着哭腔:“张差爷,我求求你,快找个大夫看看我娘吧,她……她晕倒了,流了好多血!”说着,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大颗大颗地滚落,溅在尘土上,留下斑驳的痕迹。
张三见状,眉头紧锁,流放路上死个把人不是什么大事,可到现在这都死了将近一半人了,太多了他们也是得担责任的。
最后还是决定上队伍里略懂岐黄之术的牛二过去看一看。
张三沉吟片刻,转头高声道:“牛二,你过来!”
牛二正蹲在不远处,低头摆弄着草药,闻声抬头,一脸疑惑地走过来。
“头,有啥事?”牛二粗声粗气地问,手里还拿着一节草药。
张三神色凝重,指了指赫连蓉:“赫连家那个老夫人晕倒了,你过去瞅瞅,能救就救,至于怎么收费你自己决定。”
牛二也就小时候跟着游医学过两年医术,平常的风寒还是可以看的,不过给流放犯人看病,肯定得收费。
牛二点了点头,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。
他跟着赫连蓉来到赫连老夫人身边,蹲下身,先是仔细看了看老夫人的脸色,又翻开眼皮瞧了瞧,随后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,开始把脉。
牛二把完脉,眉头紧锁,低声对赫连家的人道:“老夫人这是心悸之症复发,加之落水受寒,气血逆流,才会吐血晕倒。”
赫连致一听,心如刀绞,紧握着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却浑然不觉疼痛。
牛二沉吟片刻,继续说道:“这病我也无能为力,没开药,诊费我也就不多要了,给个一两银子就行?”
赫连蓉直呼出声:“我娘都还没有醒,你什么都没有做,就诊一个脉还要一两银子,你怎么不去抢!”
牛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:“我现在就是在抢,快点给钱,不然我让你好看!”
他奶奶滴,居然还有人敢不给他诊费。
赫连蓉还要说什么,就看见王小二拿着鞭子走了过来,吓得瑟缩一下。
“老牛怎么回事?”
“就是他们不愿意给我诊费,还说我在抢钱。”
王小二眯着眼睛看着赫连家的人,“啪”一鞭子抽在地上,冷声道:“有种把你的话再给我说一遍?”
赫连蓉对官差的鞭子还是很害怕的,求救的眼神看向自家大哥赫连致。
赫连致把眼神看见叶清语。
叶清语本来是不想管这些事,但对上赫连致的眼神,她还是认命的拿出一两银子递给牛二。
“差爷,麻烦你了,这是你的诊金。”
牛二拿上银子,心里舒服了一些,好心地提醒了一句:“你娘这病要是以前给她调养身体的大夫出手,还是有得治!”
赫连蓉立马拉住赫连致的衣袖道:“大哥,给娘以前治病是夏星儿找来的神医,药也是她自己亲手拿的,你去找她,让她过来看娘,给给娘拿药。”
赫连致看了一眼夏家人的地方,始终没有退步。
赫连家这边的情况,夏星儿全都知道。
刘悠然往那边看了一眼,“星儿,你说赫连家那个老夫人会不会有事?”
夏星儿悠悠道:“娘,我们管她有没有事,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?”
刘悠然一想也是,那个老虔婆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。
她女儿可在她手里没落什么好,后面居然还想看下星儿的嫁妆。
真是不做人!
一行人吃完药,休息了一会便开始继续上路。
因为许多人身体抱恙,队伍行走的速度特别缓慢,一直到天黑也没有走到落脚的驿站,只能在沿路上的破庙休息。
刘悠然他们在破庙外面支起灶开始做晚饭。
昨天晚上他们全都住在柳西村,吃的全都是村民家做的饭。
今晚终于又吃上刘悠然做的饭,鸡鸭鱼肉,要多丰盛就有多丰盛。
夏星儿还和三小只烧着烧烤。
赫连老夫人这一路是被赫连致背走,面白气喘的赫连致还是听了自家小妹的话,过来找夏星儿,他真的不想再背着自家娘亲走了,真的太累了。
“星儿,母亲晕过去了,听小妹说,母亲以前的药物都是你亲手抓来熬制,你能不能帮忙去看看?”
夏星儿头都没有抬的继续翻烤着手里的烤串。
签字上的猪肉肥瘦相间,滋啦滋啦冒油,直把好久没有吃过荤腥的赫连致馋的的咽口水。
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脸,心里抱怨,为什么同样是流放犯,为什么人家的日子过得就这样好,吃的那么香。
他是不是也应该去跟官差打好关系,不说马车,就算弄辆驴车也行啊。
被流放路上的艰苦生活折磨惯了,赫连致现在只想赶快到达流放之地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他就可以发展自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