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岁岁手把上高长贵的脉搏,沉吟片刻,又看了看他的舌头,甚至还走到他身后瞧了瞧,眉头渐渐皱了起来。
哪怕不怎么相信她的医术,看她表情如此严肃,高长贵心里也有些忐忑。
他急躁道:“咋回事?你倒是说啊!”
秦芳也在一旁攥紧了手,生怕自己真把孩子他爸打出个好歹来。
云岁岁看了病人一眼,浑身都透着从容优雅,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,邵韵文甚至都怀疑她要在品品茶漱漱口,才愿意回答高长贵的话。
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云岁岁收好脉枕,不紧不慢地开口:“是否长期觉得胸闷气短,呼吸不畅,甚至晚上睡觉都会憋醒?”
高长贵瞪大了眼,“你咋知道?”
他转头看向秦芳,“你告诉她的?”
秦芳比他还惊讶,“你晚上难受咋不说??”
高长贵一噎。
也是,他这个媳妇向来心大,睡觉那叫一个香,哪能注意到自个醒不醒?
他扁扁嘴,看向云岁岁,“那这是啥毛病?我之前以为是心脏病,但我舅奶说是鬼压床,让我烧点纸,我准备明天不下雨就去呢。”
云岁岁没回答他,只是挑眉道:“准的吧。”
高长贵讪讪地舔了舔嘴唇,人家说得确实准,没话可反驳。
紧接着,云岁岁又说:“不止如此,最近还有某处蜕皮瘙痒的问题吧?”
高长贵心中惊骇,这事连他媳妇儿都不知道,这姓云的咋知道的?难道她真有这么厉害?
可毕竟是难以启齿的部位和毛病,他嘴硬道:“你这女同志说啥呢,这不耍流氓吗?”
云岁岁轻嗤,“不承认是吧?你要想当太监我也没办法。”
说着,拎起医疗包就要走。
高长贵脸憋得通红,可还是扯不下这个脸,去跟一个年轻小媳妇讨论这种问题。
可他要脸面,他媳妇却不这么想,面子还能有身体重要?
只见秦芳连忙拉住云岁岁,“云大夫,云大夫别生气,咱别管那个虎玩意儿!你该咋看咋看,该开啥药开啥药,我灌也给他灌进去!”
高长贵见状连忙道:“媳妇你说啥呢?我真没那毛病!”
“放狗屁!”
秦芳指着他鼻子骂道:“你一撅尾巴我来知道你要拉几个粪蛋,你自己瞅瞅你那熊出,你那是没病样儿吗?我看你纯是病得不轻!”
两口子这么多年,她还不知道自个男人啥样?
就他刚才那表情,明摆着是被云大夫说中了,还在这装呢!
被自个儿媳妇戳破,高长贵羞恼不已,压根不敢抬头看人了。
真是丢脸丢到了姥姥家。
秦芳却不管那个,殷切地问:“云大夫,他到底是啥毛病啊,您就给我们个准信儿吧,他这还能不能治?”
云岁岁低头扫了一眼,发现高长贵正偷偷往这边瞧呢,可见也不是真不在于自己的病。
她好笑地说:“能治,没什么大问题,也是炎症,和你差不多。内服加外用,半个月就能痊愈。”
秦芳心放回了肚子里,高长贵也偷偷呼出一口气。
“不过这只是最不严重的毛病。”
夫妻俩的心又被吊了起来。
秦芳咬咬牙,“云大夫,有啥事你就一气说完吧,我能受得了。”
云岁岁看向高长贵,秦芳顿时了然,直接去拧丈夫的大腿肉,“刚才你不是挺能说的,现在哑巴了?你倒是说句话啊!还是说你现在还不服气?”
高长贵早就服了。
只是碍于面子,不好意思跟云岁岁一个小姑娘服软而已。
可媳妇都急成这样了,他也只能低头,“我服我服,云大夫,刚才是我态度不好,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,我这身体到底咋回事,您就直说吧,让我死个痛快!”
难道他的心脏已经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了?
之前家属院有个老爷子,就是心脏病突发,没到医院人就没了。
云岁岁本没再卖关子,直言道:“死倒不至于,呼气不畅不是心脏病,而是由于长期弯腰或低头导致的颈胸椎变形,这病听着不严重,但治疗起来有些麻烦,需要进行牵引和推拿,治疗周期也比较长。”
一听不是什么致命的毛病,秦芳当即替丈夫做决定,“治,再麻烦咱都治,云大夫你说咋治就咋治!”
高长贵还想说啥,却被她一眼瞪了回去。
云岁岁点点头,“骨头的毛病不差这一天两天,明天你们先来小洋楼取药,咱先把炎症治好。”
秦芳顿时笑了,“诶,好!”
云岁岁往外走了两步,又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,“对了,高同志确实有点轻微的脑震荡,下次别打头了,容易出事。”
“云大夫你放心,下次我换个地方打!”秦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。
高长贵:“?”
眼瞧着云岁岁用医术征服了秦芳夫妻俩,邵韵文心中对她更加崇拜。
她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云大夫,您觉得我能学医不?”
云岁岁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为什么不行?”
邵家本来就有这个家学渊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