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艳丽不知道云岁岁问这些干什么,但还是如实回答:“就是食堂的饭菜,尖椒干豆腐,炒鸡蛋和高粱米饭。”
云岁岁知道,那人不可能把药下在食堂的饭菜里,一来太难操作;二来含有安眠成分的药物都需要进口,一下子买这么多,大多数家庭都承受不起。
而且如果是这么大规模地下药,一旦有人发现大家突然之间都很困,就很容易暴露。
所以她反而觉得,葛红军和潘艳丽应该是在离开食堂之后才中的药。
于是她问:“晚饭之后呢,你有没有吃或者喝其他东西?”
潘艳丽皱着眉回忆,犹疑地摇摇头,“应该没有,吃完饭我就来病房了。”
“不过前段时间卫生部领导来开了次宣讲,鼓励大家饭后用盐水漱口,所以食堂门口会有人派发盐水,今天我正好碰上了,就拿了一杯漱口。”
云岁岁没在这边的食堂吃过饭,仔细问道:“具体是怎么派发的?每人一个杯子吗?盐水从哪来?”
“应该是后勤部的干事,先泡好盐水放进暖壶里,有人想要漱口,他们就把盐水倒进消过毒的搪瓷缸里,一个人用完要把搪瓷缸洗一洗,下个人才能用。”
听完这个,云岁岁无语半晌。
怎么说呢?有种又卫生又不卫生的感觉。
潘艳丽看着她的表情,有些紧张地问:“怎么了云大夫,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“别紧张,没什么大事。”
云岁岁安慰道:“你先坐这休息一下,一会儿江医生过来,让他带你去检查一下,放心,真没事。”
话音刚落,就感觉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。
她连忙凑到门上的玻璃往外看,只能看到一个黑影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她有自知之明,并没有贸然开门,更没有去追。
以对方的速度,追也追不上。万一那人手里有武器,她就更不该瞎跑了。
她不动声色地将门里面的插销插上,潘艳丽看见,顿时更加紧张了,抱紧自己的胳膊不敢出声,搬着凳子坐到了病床边。
十几分钟后,门外传来敲门声。
潘艳丽下意识一哆嗦,无助地看向云岁岁。
她也才二十出头,没比云岁岁大多少,心理年龄更是比不上,正是没主心骨的时候。
云岁岁朝她安抚地笑了笑,扬声问:“江医生?”
江守仁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来:“是我,王岩松怎么样了?”
云岁岁能明显感觉到潘艳丽松了口气。
她起身去开门,开门前从玻璃上确定外面的确是江守仁和葛红军,才拉开插销。
江守仁带着葛红军走进来,就听她说:“王岩松没事,应该还没来得及动手。”
她又指了指潘艳丽,“他和葛红军情况差不多,你要不先带她去化验一下?”
江守仁鼻翼翕动,眼中的愤怒如有实质,可碍于有外人在,他还是忍住骂娘的冲动,皱眉看向潘艳丽,“你跟我来吧。”
潘艳丽是今年新来的护士,平日和他接触较少,但也听过他脾气不好的名声。
因此心里有点发怵,眼巴巴地看向云岁岁。
云岁岁朝她点点头,“去吧。”
她这才跟在了江守仁后面。
病房里醒着的只剩下云岁岁和葛红军,云岁岁问道:“你昨天来病房之前都吃了什么?”
“刚才师父都问过我了,就去食堂吃了个晚饭,后来也没再吃啥。”葛红军抓了抓脑袋。
云岁岁又问:“吃完晚饭,你用盐水漱口了吗?”
“你咋知道?”
葛红军瞪大眼,很快就反应过来,“你怀疑药是下在盐水里了?”
云岁岁点点头,“有这个可能,不过凶手下完药肯定会把搪瓷缸子洗一遍的,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提取出有用的成分。”
“对了,你们报公安了吗?”
葛红军连忙道:“报了,那边说一会就过来。”
如他虽说,公安很快就到了,来的还是个熟人,一队大队长廉清和他的两个徒弟。
看到云岁岁,他脸色顿时严肃起来,“咋回事?云同志你被下药了?”
云岁岁摇头,“不是我,是葛红军同志,还有您身后那位护士。”
她指了指刚回来的潘艳丽和江守仁。
在场的除了潘艳丽之外,都是熟面孔,廉清不禁有些无奈,“咋又是你们几个?”
江守仁面上流露出几分尴尬,但还是把经过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说清楚了。
等他说完,云岁岁还补充了之前好像有人在外面偷窥的事。
廉清越听表情越严肃,问江守仁:“化验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?”
“最快也得明天晚上。”江守仁回答。
也幸好他们就在医院,有现成的仪器,当场就能化验,否则以正常人的代谢速度,葛红军身体里残留的药物成分,很可能就检查不出来了。
“没检测结果也没嫌疑人,暂时没法立案,在结果出来之前,病房这边就要你们自己注意了。”
廉清安排道:“我先让人去食堂看看,尽量把今天那些漱口的缸子弄到手,但我估计下药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