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见一击不中,连忙抽刀,再次刺向云岁岁,眼里满是不死不休的凶戾。
这回顾钧早有准备,一脚将他踹了出去。
他从不轻敌,直接上前将男人制住,让云岁岁拿来绳子把他的手脚绑了起来。
看着他流着血的腹部,云岁岁道:“先包扎,人跑不了。”
顾钧捂着伤口起身,疼得嘶了一声。
云岁岁连忙将人扶住。
来到室内,她直接道:“我去拿药,你把衣服脱了。”
顾钧点头。
可也不知道是太疼了还是手不方便,等云岁岁回来,他才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。
看着他那缓缓露出来的胸肌,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似的,云岁岁脸上有些发热。
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,顾钧抬起头来,浓黑的睫毛遮住眼睑,竟有种柔弱的破碎感。
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,云岁岁清咳一声,立马恢复工作状态,从容地给他检查伤口。
幸运的是,那一刀并未扎进腹腔,只是刺伤了肌肉。
她一边手法娴熟地处理着伤口,一边又觉得喉咙痒痒的,不由咳了咳。
顾钧见状便道:“在医院冻着了?吃点药。”
声音低沉磁性,听得人耳根发麻。
云岁岁摇了摇头,“没事,应该不能感冒。”
包扎好,顾钧便开始审问那个叫杨德政的男人。
在外面冻了这么久,杨德正嘴唇都已经冻僵了,却仍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你害死了我媳妇,我要给我媳妇报仇!你会遭报应的!”
云岁岁看着他充满愤恨的眼神,不解地问:“我怎么害你媳妇了?”
“你还不承认!”
杨德政双眼通红,“我媳妇吃了你的药当天晚上就吐血,没两天就去了!明明洪大夫都说了,她没啥大毛病……就是吃你的药吃死的!”
云岁岁眯起眼,“我记得你是向荣公社的,向阳公社的赤脚医生我都认识,洪大夫是哪个?”
“洪大夫是王婆子的远房外甥,前段时间休假过来看王婆子,闲着就给村里人看病。”
杨德政愤愤地说:“洪大夫之前可是大医院的大夫,你一个赤脚大夫难道还怀疑人家有问题?我媳妇之前吃他的药都好多了!”
云岁岁眉头紧蹙,垂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。
顾钧问:“怎么了?有什么问题吗?”
云岁岁迟疑道:“现在各个医院都人手不足,就没见哪个医生能休假这么久,而且王婆子……是个疯的。”
顾钧立即意识到了不对,王婆子脑袋不清醒,一个突然出现的远房亲戚,谁能保证是真是假?
而且只有部队里知道,上回执行抓捕任务,抓捕目标是两个人,可他们只抓到了一个。
剩下那个,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。
他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,但小心谨慎一点总没错,于是他披上外套,拎着杨德政就往外走。
“我带人去向荣公社一趟。”
云岁岁担忧地看着他,“一定要你去吗?”
刚抽了血又受了伤,哪怕他身体再好,也不可能跟没事人一样。
“小伤,别担心。”
顾钧眼里带了温度,“你下午别出诊了,我让王勇过来接你回家。”
云岁岁轻叹一声,嘱咐道:“抓人的时候注意点,别扯到伤口。”
顾钧眸色软和了几分,“好。”
云岁岁猜测,那个姓洪的医生如果真的身份有问题,那么八成是因为她顾钧妻子的身份,才会教唆杨德政来对她行凶。
毕竟杀一个普通大夫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收益。
既然知道自己被盯上了,她当然不会在外面乱逛。
很快,王勇就来了。
他一进来就说:“嫂子,副团让我跟您说一声,今天晚上您直接去文娟嫂子家吃饭,不用等他了。”
云岁岁点点头表示知道,看来顾钧要很晚才能回来了。
在孙家吃过晚饭,她先去空间把药田里的人参和黄芪收了炮制好,按照方子将药材都放进玻璃缸里,再把从老乡那买来的粮食酒倒进玻璃缸里。
东北的冬天寒冷,很多人都会喝药酒驱寒补身体,即便自己不喝,送礼也是可以的。
一直忙活到晚上八点多,顾钧还没回来。
云岁岁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。
她心不在焉地烧水冲了个澡,随便掏出本书靠在床边看,就这么到了十点。
迷迷糊糊间,外面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,紧接着便是敲门声和王勇的叫喊:“嫂子,嫂子快醒醒,顾副团受伤了!”
云岁岁瞬间清醒,套了件棉袄就往外跑,一边下楼一边问:“怎么回事?”
王勇道:“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,但是听孙营长说,那狗杂种手里有枪。”
一听说枪,云岁岁血都凉了一半。
热兵器想杀死一个人,可比冷兵器容易多了。
等两人到医院,顾钧还在急救室里,宋政委黄秀斌孙伟他们都在门口等着。
戴向学正咧着个大嘴哭个不停:“都怪我,要不是为了救我,顾副团他也不会受伤呜哇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