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才那个?”元道中刚说了四个字,就懊悔的要死,只顾着抢占城墙扫喽啰兵了,忘了擒贼先擒王这回事,哎呀呀,真是失误!要是擒住了他,那白马县不就安稳渡过难关了吗?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,愚蠢至极啊!
哎!奶奶的腿!
元道中查看了一下刘正泰的伤势,好在无大碍,赶快传令白马县的大夫,速速上城墙救治伤员。
金宝山早就在城内街道里候着了,攻城打仗死人是正常的,但是伤员才是最难的,救治不及时,一个小小的刀口,就能拖死一个大活人,要是救治及时,断胳膊断腿,依然救得活,所以元道中安排西城的金宝山,率领西城大夫和官医守在不远处,一旦有需要,赶紧唤他前来救人,若是城破,各自逃命,不必理会。
南城也一样,李伯贤率领南城的大夫也守在那里,随时待命,而他的父亲,则去了北城,因为那里没有名医,只有少数几个大夫,所以不得已派他前去。但是,表面上看有些不近人情,一个老人家从南城跑到北城,着实辛苦,其实不然,元道中有他的打算,若是城破,北门才是最有可能逃跑的,那里地形复杂,随便猫个地方,就有可能脱困,所谓近水楼台,老人家嘛,可以捷足先登。
东城就更不用说了,萧仁远大夫也是远近闻名,威信大医术高,有他在不惧。
城墙上的官兵帮忙抬伤员,打扫战场,元道中看了一圈,并没有发现郭大鹏,允升,高亮等人,他记得曾下令让他们去其它三个城门监看,一旦有失速来禀报,可是现在仗打完了,还没有他们的身影,难道他们那里还有战事?元道中忧心忡忡。
他立刻命令传令兵速去其它三个城门观战,如果还在战斗,速来禀报,方便支援,传令兵马不停蹄得令而去。
元道中走在城墙上,鲜血已经染红了每一块石砖,像下了一场狂风暴雨,来时凶凶去时匆匆,只留下一片山河红似海。
官兵的尸体慢慢的被抬了下去,放在原本储存雷石滚木的地方,站在城墙上看起来,好像没有什么变化,只是换了内容,可怜了人世间。
喽啰兵的尸体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,官兵们愤恨的抬起他们从城墙上扔下去,犹如胜利的鞭炮在炸响,鲜红的血液肆意的铺张浪费,像红色的地毯将大地装扮得焕然一新,来迎接死神的大驾光临,并指导工作。
城外的喽啰兵就不一样了,他们刚刚经历生死,好不容易苟延残喘的躲在角落里,舔舐受惊的心灵,却看见城头上喽啰兵的尸体一个个被扔下来,像砸在了巨大的战鼓上,敲得人心疼。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“盛况”,比攻城时的滚木更加骇人听闻,更能促人深思!
元道中看到后连忙阻止,他知道仇恨可以蒙蔽一切,但是不能遮挡人性,于是命令像牺牲的官兵一样安葬,没有为什么!
终于结束了高空抛物,元道中坐在城楼上,看见高亮骑马赶来,忙问:“高亮,你去了哪个城门?”
高亮回答:“南城!”
“战况如何?”元道中急忙问。
“没有战况!”高亮把手放在嘴上,形成一个肉喇叭,接着说:“他们没有攻城,只是呐喊佯攻!现在估计已经撤了。”
元道中稍感欣慰,坐等下一个传令兵。
不多时,允升也赶到城下了,元道中对着他喊:“允升,你去了哪个城门?”
允升回答:“北城门!”
“战况如何?”元道中急切的问。
“没有战况!”允升骑着马说:“他们假装攻城,来来回回几趟,就光剩喊了。”
又过了一会,郭大鹏终于来了,他刚到城下,元道中就喊他:“大鹏,郭大鹏,东城战况如何?”
郭大鹏也做了一个肉喇叭,对着元道中喊:“大人,东城安然无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