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着过了两天安生日子,白马县渐渐恢复生机,但是西城门一直没有开,元道中还是担心西邙山那伙贼匪乔装进城,像第一次一样从内部攻陷瓦解,虽然做了改变和部署,但小心行得万年船,就连其它三个城门,也得早关晚开,细细检查,若有不良之举,立刻抓起来。
灵昌县的走狗牵羊之辈被这么一闹,渐渐地淡出了市场,繁华的白马县也并不指望他们,依旧小心的热闹生活。
这场风波过后,人们开始囤积物资,米面咸菜是标配,烟熏腊肉是顶配,家家都跟着了魔一样,因为他们看的很清楚,城门一旦关了,余粮才是亲爹妈,过日子全靠它,有银子也不好使。
武县令备的更多,为了守住最后一道防线,他派人从东门出去,源源不断的采货回来,米面早就堆成了山,咸菜也腌了几十缸,至于肉类,他直接要求买成活的,赶着回来,到了白马县,用家宅圈养起来,天然的保鲜。
人们又过上了安逸的生活,这在烽烟四起的唐末是十分难得的,可白马县也并不特殊,就在大家放松警惕的时候,西天圣德文武大王来了,就一个目的,为司空不善报仇。
元道中刚捡了个空,就带着刘正泰来到城西邙山,他们先去九鼎背天葬的地方查勘,这里已经长满了荒草,野石也多,走起路来很费劲,幸亏有马。
九鼎背天葬还是老样子,上个月下过一场大雨,没草的地方土质松散,再晒上几天,出现不少大裂纹,像动脉血管一样曲折诡异,而且深不可测。
“师兄,这是怎么回事?”刘正泰觉得奇怪就问。
元道中抓了一把土闻了闻,说:“这是鬼漏,九鼎背天葬已经泄了煞气,冤魂已经按捺不住,该出来造孽了。正泰,我们还是去上面看看吧。”
两人顺着山坡往上爬,这里正是卧虎局的山脉处,山顶是卧虎的肩背,左手头右手尾,绵延上百里,而且山上的树木呈带状分布,几乎是照着老虎纹长的,一圈一圈的很是奇怪。
元道中选择了左手方向,他想看看虎头地形,就只能继续往上爬,约莫走了半个时辰,终于来到山顶。这里视野十分开阔,方圆数十里都能一览无余,地形是真好。
再往前就是下坡地势,走了一段路发现是悬崖,转了一圈皆是如此,只有背对白马县的方向地势稍缓,翻下去是深沟,往西走上二十里就又是一座山,再往西就是西邙山贼匪的地界了。
元道中站在山顶上,将这里的地形一点点画出来,再标上白马县的位置,他惊奇的发现,这个卧虎局不简单,如果他演算的不错,这应该是卧虎局里最凶的一个!
元道中吓得失声说道:“我的天,怪不得呢!”
刘正泰虽然没看明白,但是听到他这么说,慌忙问:“师兄,怎么了?”
元道中叹口气,哀怨的说:“哎,这个地方的风水叫老虎回头!”
“老虎回头?”刘正泰不解的问。
“没错,正所谓:老虎回头,必有所伤!”元道中解释道。
“是块凶地?”刘正泰失落的问。
“没错。”元道中看着白马县城说:“你看,老虎回头的方向是哪里?”
刘正泰看着他凝视的方向,吃惊的说:“白马县?”
“正是!”元道中确认道。
刘正泰知道不好,又说:“师兄,那一定是对白马县不利?”
“大大的不利!”元道中说:“去掉九鼎背天葬不说,单就这个老虎回头的风水,就能让白马县抖三抖。何况西邙山地势高,白马县地势低,两相一比较,犹如猛虎下山,白马县注定要受西邙山的摆布了。”
“有破解之法吗?”刘正泰问道。
元道中看了一圈,想不到办法,只好在山上继续搜寻。当走到深沟前,眺望西邙山地势的时候突然有了主意,他对刘正泰说:“你看,这里是个深沟,如果能改道引水,做成河流,绕山而走,就能破了老虎回头的风水。”
“可这哪里有水呢?山上最缺的就是这个。”刘正泰为难的说。
“是呀!风水风水,不改风引水,哪里动的了风水!”元道中终于明白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难处,就算是有水,想要引到这里来,也不是轻而易举的,何况所见之处,一点水的影子都没有,走的越远,引水就越难,这里是山,不是家宅!
两人继续顺着深沟往下走,这里根本没有路,荆棘满地,乱草丛生,偶然有棵树,也长得弯腰驼背,裂纹粗糙。
幸亏这山坡不高,元道中和刘正泰又身怀绝艺,在一阵飞檐走壁之后,终于来到山谷之底。这里缺少阳光照射,草木稀疏,阴冷无比。
元道中用刀在陡峭的山坡上画了几下,发现这里的土居然是湿的,也许是露水的原因,山里温差大,雨雾露水多,每天汇集到此,空气里都能拧出水来,可惜居然养不起树木。再往前走,呼呼的风吹过来,凉爽无比,慢慢的身上皱起许多鸡皮疙瘩,连周围的土也干瘪岣嵝起来。
沿着深沟地势往上爬,一直向西南通往西邙山,曲曲折折消失于无形,被大山彻底淹没,即使有水,离老虎回头这么远,也没有什么用了。
既然前面不行,干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