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已发白,余辉洒在绵延起伏的山脉上,像早起的仙女遗落在人间的纱巾,而青绿色的树木随性的点缀在山体间,犹如纱巾上的花一样,煞是好看!
元道中从山峦缝隙间又看到了卧虎局,他突然想起来,九鼎背天葬交给刘正泰之后,就没怎么再过问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破坏了风水,助推了时局。
按理说,虎乃凶兽,西邙山的贼人又如此嚣张,看来是相应了,要想了解事情的真相,他还得跑一趟西邙山,看看这个卧虎局到底发生了什么,有哪些变化,会不会卧虎局已经变成了别的什么局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可是,现在连城门都出不去了。
刘正泰终于睡醒,他婆娑着眼睛迷迷瞪瞪,看见师兄站在城墙上远眺,也匆忙走过来,揉着眼睛说:“师兄,看啥呢?”
元道中叹了一口气说:“没什么!”
然后继续观察城外的喽啰兵。
“哦,我还以为他们挖地洞往里钻呢!”刘正泰说着话打着哈欠,伸伸懒腰就要走。
元道中被刘正泰的戏言给震惊了,一把抓住刘正泰的手臂说:“你说啥?我咋没想到呢,我的天,赶快集合!”
“咋了?”刘正泰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,就被师兄给拽走了。
到了西城门下,元道中马上集合所有镇守的兵丁,就一件事:立刻搜索城内是否有地道口。因为他一直疑惑,西邙山的人一连几天没有动静,说不定在憋着大招,而最有可能的便是挖地洞进来。
如此兵不血刃,悄悄的就进了城,一旦占领了白马县,双道城门反而变成了贼人的屏障,自己人的牢笼,那就彻底玩完了。
刘正泰此时也清醒了,原来自己的无心之语,竟然一语中的,还是师兄想的对,连忙带人去搜索,沿着城墙往城内细细排查。
元道中认为还不够,如果只是在西城挖洞,有点明目张胆,万一他们在此吸引兵力,而是跑到东城北城外去挖地道,那简直能轻松掩人耳目,无论城内城外,谁叫县内的兵力都部署在了西门呢!
他立刻让郭大鹏,允升等人去传令,四门开始同时搜索,并发动周边的百姓一起自查,一旦发现立刻禀报,周围的兵丁要全力围剿,作为重中之重防备。
城内百姓自然很配合,他们太了解西邙山的贼匪,很多人都经历过劫掠,而且自从贼匪再次光临之后,人间已经传开了,贼匪们如何抢金抢银抢女人,说的神乎其神。要不是城门关闭的紧,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跑路了。
其实,有一小部分人确实逃跑了,他们拿钱贿赂城墙上的官差,用绳子吊下去,银子多了他们还能帮忙稳住绳子,但是元道中加强城墙警戒之后,这生意也做不成了。
刘正泰在西门方圆五百步之内全部排查了一遍,连茅房都没有错过,却没有任何发现。元道中觉得既然查了,就彻底一点,于是和刘正泰一个向南,一个向北,带人沿着城墙继续搜索,到东门集合。
中午吃饭也不凑合,元道中明白,吃不好,干活没精力没动力,所以加大了肉量,丰富了花样,虽然比不上城墙外的粗鲁,但也是精致的很,热菜热汤直接上马车送过来,官兵们畅快淋漓,笑容挂在脸上。
和魏春雷集合后,天已经黑了,看来西邙山的贼匪并没有挖地洞,也或者挖了,进站不顺利,反正是没有成功,只要他们不成功,就是白马县的胜利,元道中大大的舒了一口气。
最近几天神经绷的太紧了,头疼的厉害,晚饭后元道中找个僻静的地方开始打坐,静心养神。刘正泰终于得以抽空,跑去和郭大鹏等人小聚,城外的狗肉太特马的香了,都把人给馋哭了。
又过了两天,早上元道中去城墙上查看,突然发现喽啰兵们开始撤退了,留下一地鸡零狗碎,不忍直视。
白马县的官兵山呼“胜利”,这是他们第一次赢得守城的胜利,人们都跑到城头上观看,享受难得的胜利曙光。
白马县很快就开始沸腾了,听说贼匪撤退了,大家都跑出来欢呼雀跃,拍手相庆,卖烧饼的王老九开火送烧饼,赵屠户支锅送炖肉,郭通生意不做了,进店免费吃饭,连沈艳红都差点免费了,真是要气死妈妈毕锦娘了。
武忠廉坐轿来到西门,登上城楼的时候,喽啰们早就没影了,原先住人的地方已经空出来一大片,树也折了,沟也平了,狗粪羊粪人粪遍地都是,一丁点干净的地方都没有。
就这,堂堂县官高兴的手舞足蹈,几乎要亲吻那块终于空出来的地方了。
虽然没有弄明白他们为什么撤退,但是危机解除了,除了留下少部分人继续警戒外,余人全部解散回家。一连住了几天城墙,身上的灰尘和汗水早就融合在一起,添了一层又一层,坚硬的裹着每一寸肌肤,像长出了一件完美的铠甲,刀枪不入!
元道中回到家里,先是见了父母,高兴的说了一回话,就赶紧跑去洗漱,未毕就有衙役来请,武忠廉县令要宴请功臣,想和他商量细节。元道中答应了,但还是在家吃了饭,毕竟忙的时候根本回不来,没想到武忠廉已经备下酒宴,正等着呢,没办法,又吃一回。
刘正泰回去后,李三娘见着他就哭了,整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