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有所思的说:“我们都快十年没回家了,人生有多少个十年?十年之后还有多少年?倦了也厌了,趁着这个亏,散了吧!”
“不行!”老三柳扬絮突然生气的说:“感情吃亏的不是你,刀子没扎在你屁股上,你不知道疼!”
“老三。”柳飘絮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:“吃这一个亏还不行?你要怎的?刀子又不是张长卿的,谁让我们容易相信人呢?”
“不是他的也是他借的,虽然扎在我身上,但是咱仨都没面子!”柳扬絮并不识相。
柳飘絮见说不动他,大哥也不吱声,无奈哀叹道:“三弟啊,要是扎在我屁股上,我宁愿选择回去,侍奉母亲几年。”
柳扬絮一看他搬出了老母亲,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说,绷着脸噘起嘴,帘子一拉躲进去了,一句话也不想说。
三兄弟第一次没了言语,老大自顾自的走,心里一直在盘算着:元县尉说的没错,家是港湾,势必要回的,但是张长卿造了那么多的孽,不能老是等天收,我等年纪轻轻,士气正盛,如何不能替天做点事?只是万一出了纰漏,苍天是不会替我等承担的,自古替天行道都是一厢情愿,要想自保,必须做到万无一失,算无遗策!
又扭捏了二三十里地,天热的走不动,马儿摇头的速度都慢了,一怔一怔的艰难前行。
头顶上一片云彩都没有,这天气正是早晚冷的了不得,中午热的不得了,柳飘絮算是烦透了,驱马跟上大哥柳飞絮,擦把汗说:“哥,太热了,歇会儿?”
还没等老大发话,老三柳扬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屁帘里钻出来,冲着柳飘絮喊:“二哥,你太吃不得苦了,还是赶回家的要紧,歇什么!”
老二气得想发威,但是一看大哥崩的自然,反正又不是酸自己,于是敷衍道:“你坐在马车里,自是凉快的很,我们直直的晒着,头发都要着了。”
柳扬絮哈哈大笑,摆手说道:“不会的,你什么时候见过裸体的鸟在天上飞,要着也是它们先着,它们离太阳更近,我们躲得远远的,风刮不着雨淋不着,不喊冷已是万幸,你真会说笑!”
柳飘絮捂住嘴笑,突然一指天空说:“阳光是真毒,你看,那鸟屁股着火了!”
柳扬絮知道他说笑,但还是习惯性抬头一看,确实有一只鸟在天上飞,尾巴闪着光很是好看,但绝对不是着火,一定是自带的羽色。
“那不是着火了!”柳扬絮看鸟不停的煽动翅膀,翻着白眼说:“那是它心火旺盛无处发泄,从屁眼里拉出来了!”
柳飘絮实在绷不住了,弯着腰虚掩着嘴粗气不停的往外冒,到最后竟然忍不住咳嗽起来,呛的满脸通红,指着老三想骂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。
柳飞絮勒住马,转身看着老三,把柳扬絮吓了一跳,这时他才发现,自己是嘴碎了一些,没有分寸的嘲讽,毕竟是大哥,长兄如父,哎!尴尬的柳扬絮乖乖的缩了回去,躲在马车里不吭声了。
“大哥去哪?”柳飘絮赶紧问。
“滑州,找张长卿报仇!”柳飞絮大声的说。
“真的?不回家了么?”柳飘絮又问道。
“报完仇再回!”柳飞絮坚定的回答。
柳扬絮听得清楚,赶紧从窗口钻出来,笑着问柳飞絮:“大哥,说真的?”
“是呀!”柳飞絮生气的说:“我和老二去报仇,你身上有伤不方便,找个客栈养伤吧!”
“别呀我的哥!”柳扬絮急的都要从小窗口里挤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