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柳扬絮听大哥如是说也泪如雨下,虽然他们情同手足,幼时同样记恨母亲改嫁,但是常常在夜里思念娘亲,只是没有跟大哥提及,怕他生气,如今被困大牢,听大哥这番话,恨不得立刻马上回到母亲身边。
元道中想他不会说谎,又问道:“那你为何做了贼?在江湖上还小有名气。”
柳飞絮气愤的说:“大人有所不知,我们并非盗贼,只是劫富济贫,专偷贪官污吏,无良奸商的银子,然后散给穷苦的老百姓,这世道太乱太不公正了,有点本事的人就应该出来做点事,不说替天行道吧,至少能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。”
“哼哼,说的好听!那你们怎么跑到白马县来了?”刘正泰觉得他是在狡辩,在一旁冷言问道。
柳飞絮赶忙解释说:“这位大人说的是,我们本没有要来的,只是路过滑州,听人说白马县县令武忠廉是个贪官,把库银当私银用,县尉元道中欺压良善,到处搜刮民脂民膏,因为气不过,所以才来教训你们一下。”
刘正泰一听怒不可揭,伸手拽住柳飞絮的衣领骂道:“胡说八道!你听谁说的?”
元道中嫌师弟太鲁莽,赶忙扯下他的手说:“正泰,听他说完。”
柳飞絮知道自己和他一样鲁莽,失礼在先,也没了往日的暴脾气,缩在堂下说:“是滑州的一个张员外,要不是他说,我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!”
元道中一闪念忙问:“哪个张员外?他长什么样?”
柳飞絮想了想说:“五短身材,消瘦显骨,大眼睛圆圆的,留个小山羊胡。”
还没等他说完,刘正泰惊呼道:“是刺史张长卿!”
柳氏三兄弟一听懵了,看他穿着打扮像是个经商的员外,怎么是个刺史,好大的官啊!看来是上当了,哎呀呀,真是走了眼!
元道中点点头说:“肯定是他无疑了,只因我们熟知他贩卖假药坑我白马县百姓得罪了他,才故意借刀杀人,毁我清誉。”
“可他为什么扮成商人模样?刺史这么大的官,有必要吗!”柳飞絮似问非问的说。
“也许是造孽太多吧!”刘正泰说道。
其实他也并不知道,张长卿刺史在西邙山打了败仗,丢失兵马无数,不仅有损失的,更多的是官兵们搜刮够了,有了本钱,要么回老家,要么远走他乡,跟着他卖命早晚有没命的一天,不如趁机溜之大吉,所以很多官兵都没有回来报到,导致滑州缺兵少吏,安全也就顾不上了,再加上他剿匪和刮地皮,恨他的人都排到阎王殿门口了,着人保护不如化妆打扮来的安全,所以人们只知道他白天在州衙,晚上无踪影。
柳氏三兄弟听刘正泰把张刺史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,尤其是为了敛财,以次充好售卖假药,导致数百人命失去救治机会而枉死。还有以公肥私,到处罚款屯财,自己的庄园里早就珠宝如山,金银遍地,富贵雍容也就不奇怪了。
三人听后气断肝肠,打了一辈子燕今日被燕啄了眼,真是丢人丢到家了。还差点酿成大祸,被小人利用,坏了好人的世道,真是空负了一腔热血肠!
元道中并没有责罚,而是将三人继续关了起来,虽然他们盗窃官银并未得手,但的的确确大闹了县衙,其罪不小,不是说不知就可以抵赖的,就算是被人蛊惑也不行。
可是怎么定罪他有些犯难,还得请示武忠廉县令。
武县令知道后并没有指示,毕竟未丢印未丢银,无损失也就恨不起来,又听说这三人是受了蛊惑,在江湖上多少也有些侠气,也就没难为他们,只说白马县快空了,养不起闲人,让元道中看着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