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按照高亮的指挥,跑过去一看,果然飞贼受伤落于墙下,不过不是高亮的大刀所致,而是刘正泰的飞镖正中屁股蛋子,鲜血哗哗的流。
捕快们七手八脚捆结实了,把飞镖拔出来还给刘正泰,剩下飞贼不停的呻吟哀嚎。
允升和高亮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,急切的来摁住飞贼,不料正撞见元道中和刘正泰,发现他们不仅抓住了飞贼,而且还是两个。他正想上去报复的时候,才发现后面还有一个,也穿着黑色的夜行衣,身材形态一般无二,拽掉面巾一看,长相也差不多,真是奇了怪。
刘正泰看完惊呼道:“他们三个长得真是太像了,莫非是柳氏三兄弟?”
捕快们围过来评头论足指指点点,只有允升急道:“元大人,大印还在他身上呢!”
元大人听见忙说:“搜。”
允升和高亮看的贼清,三两下就搜了出来,元道中一看大获全胜,武县令那里交的差了,便说道:“押下去吧,明日交给武县令审问。”
“得令!”
捕快们兴高采烈,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,趾高气扬的将三个人锁到大牢里,潇洒的回去安歇了。
元道中松了一口气,看天色深暗遥无边际,不愿回去打扰父母,便留在了县尉司,而刘正泰思念儿子李敬善,快驴加鞭回了豆腐坊,一夜无事。
第二天,武忠廉听说昨夜抓到了盗贼,心里暗喜,元道中果然不负所望,当听说这伙盗贼分成两拨,一拨佯装盗印声东,另一拨实则盗银击西,不由得大吸一口冷气,这是他没有想到的,要不是元道中,那帮捕快打死也想不到这一块,真是好险好险!
鉴于此,武忠廉也不愿费脑力去想了,索性把三个盗贼都交给元道中处置,自从他辞了县尉之职,武忠廉被各种事烦的天天头疼,现在终于可以缓一缓了,乐得清静。
元道中先是请官医给受伤的盗贼清理伤口,然后好吃好喝一顿,便吩咐押到县尉司问话。
刘正泰把三个人带上来,元道中先是盯着他们相面:
额宽眉高眼横长,从小便是无父郎。
鼻卧腮方耳朵高,不听忠言坟上草。
看来也是命苦之人,元道中反而不想为难他们了,于是吩咐道:“把刑具去了吧!”
三人面面相觑,没想到这个官跟别人说的不一样,不仅功夫了得,心眼也没那么坏,本来落在他手里,一顿板子一间牢,这已经是最轻的了,现在一句话没问,倒是把刑具先去了。于是为首的一人疑问道:“不怕我们跑了?”
“怕!”元道中看着他说。
“那你这是?”这人摊开手问。
元道中站起来,走到他身边,亲自把绳索去掉,说:“但我相信你们不会跑。”
“何以见得?”另一个人问。
元道中打量着三个人说:“我从你们的面相上看出来的。”
“哈哈哈!”为首之人嘲笑道:“你是当官的还是看相的,面相能看出来我是啥样人?”
“不错!”元道中并没有因此生气,反而觉得他们良心未泯,于是戏言道:“要不要赌一赌?”
“赌,你说来我听。”这人根本不信。
元道中看看说话的这个人,娓娓道来:“你从小丧父,孤苦无依,是母亲带大的。”
此人一听有些愕然,无奈的点点头。
元道中仔细看看又说:“一母带三子,千里化良缘。说明你母亲带着你们走遍了大江南北,吃了不少苦,不过好在她又改了嫁,也算是千里姻缘一线牵。”
此人大惊,看着元道中说不出话来。
元道中蔑视的看了他一眼,继续说道:“可是你眉煞父母宫,主家言不和,说明你家庭并不和睦,多有争吵,你们是离家出走的,是也不是?”
此人已诧异的说不出话来,自己的身世竟被说了个底儿掉,跪下拜服道:“大人全部言中,真乃神人也!”
“别急!”元道中搀起他说:“你眼角下陷,耳腮朝阳,易受蛊惑,但是你白眼仁多,黑眼仁亮,有些豪气,只怕会好心办坏事!”
“是呀!”此人若有所悟,感慨道:“我确实有些冲动,路见不平就爱拔刀相助,也受人蒙蔽做过令我后悔的事,想想真是气煞我也。”
“哼哼!”元道中笑道:“既然我说的对,你也该履行诺言,说一说你到底是谁?为何来我白马县盗银?”
“小人惭愧,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“那你就说说吧!”元道中正色道。
刘正泰听得入了神,他没有想到师兄闭门谢客,居然是研习星象占卜,如今已达化境,真是不可思议,可惜自己老婆孩子热炕头,白白度过了最好的岁月,真是修行在个人啊!
“在下姓柳名飞絮,这个是我的二弟柳飘絮,那个是我的三弟柳扬絮,正如大人所说,我们三兄弟是母亲一个人拉扯大的,个中辛苦,难以详述。只因我听信流言蜚语,与养父拌了嘴,一气之下带着两个兄弟离家出走,漂泊在外多年,如今听大人一说,实属不该,更是不孝,哎,可怜我的老娘,被我连累至今,只怕今生恐难相见。”柳飞絮说着流下了悔恨的泪水。
柳飘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