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见动静,却不见有人上前,秦世亨鄙视一笑,指着拿九环大刀的红疤脸说:“莽汉,你有眼不识泰山,不知你秦家爷爷的厉害,来来来,我给你多长几个心眼儿。”
秦世亨刚说完,山上的人就开始聒噪起来,个个摩拳擦掌,骂声不断:剥了他!砍了他!杀死他!
莽汉也大怒,纵身一跃跳上倒下的大树,挥刀骂道:“乳臭未干的毛孩子,不知死活!”
秦世亨看他站在树干上稳稳地摆动,就知道这人下盘功夫了得,没个十年八年的勤学苦练,马步不可能扎的这么稳。
“秦家枪下不死无名鬼,矬汉,报上名来!”秦世亨用无影枪指着他说。
人家明明是大汉,偏要喊矬汉,秦世亨实想激怒他。
“丑鬼,大爷我乃五岳阎王乔天闯是也!纳命来!”来而不往非礼也,乔天闯也嘲骂道。
说罢,乔阎王使出千斤坠脚下一沉,碗口粗的树干立时被压弯,再一松劲,整个人被弹射了起来,在空中将刀高高举起,朝秦世亨头上砍去。
“来得好!”秦世亨虽然这样说,却并不敢轻敌,这乔天闯五大三粗,又居高临下惊天一剁,力道之大难以抵挡,何况自己用的是枪,全靠巧劲,只得一拉缰绳马头一偏,秦世亨纵马躲过。
乔天闯砍空后立刻扭刀,刀刃向上刀背向下,九个铁环一响,顺势将刀扬了起来,来一招咸鱼十八翻,刀随人转人随刀走,向秦世亨连翻杀去。
秦世亨早有准备,只是这马骑得不惯,于是一脚踢向马屁股,自己跳下马背,一口气接了乔阎王十八刀,刀刀紧逼要害。
喽啰们一看乔老大一把大刀舞的虎虎生威,杀的秦世亨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,连连鼓噪叫好,敲得铜锣震耳欲聋。
刘正泰看到这里怕秦兄弟吃亏,悄悄从腰里拿出一只飞镖,关键时刻他要一镖结果了乔阎王,正所谓擒贼先擒王,树倒猢狲散,那些喽啰们不值一提。
元道中看的明白,乔天闯使出浑身解数,也并未伤到秦世亨分毫,气势渐渐衰了,而秦世亨虽然一直躲闪,似乎是在试探他的刀法,一旦开始反击,招架不住的恐怕就是这个乔阎王了。
果然不出所料,拆解二十多招后,秦世亨一枪拨开乔天闯的大刀,转身用枪身砸向乔天闯的后背,乔天闯躲闪不及一跟头栽了出去,大刀几乎脱手。
乔天闯刚翻过身,就见秦世亨飞身上前,一枪向他的小腹刺去,这要是被刺到,肯定一个透心凉。乔天闯连忙双脚蹬地快速闪退,哪料秦世亨并不停留,枪尖一抬,追着刺过来。乔天闯一直退到后边土岗上已经没有后路,他只好拼命用刀架住枪头,秦世亨用力一挑,乔阎王就被掀飞了出去,在空中翻了两圈,落地后退了五六步才站稳。
秦世亨怎会给他喘息之机,一个回马枪扎向乔天闯的咽喉,众人一看大惊失色,这下乔阎王真要变阎王了。
哪知枪尖离乔天闯的咽喉还有三指的时候,秦世亨突然停了下来,他没有致对方于死地,反而收住攻势微笑着说:“乔寨主,还要比试吗?”
乔天闯摸摸自己湿漉漉的脖子,幸亏是汗不是血,要不然,这条命算是交代了。他迅速把九环刀插在地上,单膝跪地拱手说道:“多谢秦大侠饶我一命,我服了。”
秦世亨赶忙搀起乔天闯说道:“乔寨主言重了,我们只是过路的,想讨个方便。”
“方便,你们只管过!”乔天闯一摆手,便有十几个喽啰下来,把砸下来的树给挪走了,山岗上的人也都放下兵器,不再叫喊。
秦世亨转身对元道中说:“元大人,我们可以过了。”
元道中十分高兴,叫马车赶紧过去。他来到乔天闯身边,观面相发现他非大凶大恶之人,眉宇间透着一股侠气,对秦世亨知恩图报,见高人服输让路,可知此人晓厉害识时务,为何会沦落至此?于是不解的问道:“乔寨主,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。”
“请说。”乔天闯本不想搭腔,但看在秦世亨的面子上,绷着脸应道。
“我想请问:你明明看到我们穿着官服,为何还要打劫我们?”元道中看着乔天闯说。
“我打劫的就是你们官府!”乔天闯愤然的说。
元道中更不解了,还有顶风上的绿林,忙问:“这是为何?”
乔天闯也不避讳,直言道:“官府只会欺压百姓,变着法子收税赚钱,冤枉好人,如今这世道,哪里还有好官,你们这些当官的我还不知道,你没听那唱戏的说:当官不为民做主,不如回家卖红薯,我做贼也比你们强,我专打劫你们这些当官的和有钱的。”
秦世亨听了赶忙解释:“乔寨主,元大人可是个好官。”
元道中明白了,并没让秦世亨多说,又问他:“乔寨主是白马县的还是灵昌县的?”
乔天闯听秦世亨说了这么一句,也弄不清真假,老实的说:“我是灵昌县的。”
元道中笑了,说:“那你为何到跑到我白马县来打劫了?”
乔天闯愣了,这里是白马县?他回头看了一眼拿蒲扇的小白脸,那小厮赶紧跑过来,站在乔天闯的面前,乔天闯便问他:“这里是白马县还是灵昌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