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庚寿把当年薛谦给常少爷治病的经过详细介绍了一遍,尤其是这十三个穴位,如何行针,走针,留针,说的十分透彻。
李伯贤听后大受鼓舞,只是和鬼邪谈判一项无甚经验,但一想到能够为这么多百姓解困,便满心决定一试。
午饭过后,李伯贤赶上马车,兴冲冲直奔西城孙石头家,孙继山听完来意,激动的手舞足蹈,原本以为李大夫昨天败兴而归,肯定是药石无灵了,为此沮丧的肝肠寸断,都准备预备后事了,没想到才过一天,不,一夜而已,竟然前来复诊,真是大喜过望,特意交代媳妇去孙继林家,让他二娘帮忙下厨,好好做一顿饭,谢谢主动而来的大夫。
李伯贤并不在意这些,只是对孙继山说:“令堂的病实在是不轻,我准备用家传的一套针灸治法,给你父亲施针治病,但是需要你们配合。”
“配合,一定配合。”孙继山一听更激动了,不停的作揖说:“大夫,你要我们干什么都行!”
李伯贤点点头,对孙继山说:“我施针的时候需要聚精会神,最忌讳打扰,所以你们得离远一点,不能偷听偷看,还要把门窗封死,不能漏一丁点缝隙,否则前功尽弃,我也就没办法了。”
孙继山一听点头如捣蒜,保证道:“李大夫您放心,我把住大门口,不放一个人进来。”
“好。”
李伯贤说完,孙家就开始行动,那孙继林也跑来帮忙,把孙石头的屋子门窗,用布封了个严实,不透一点光进来。
李大夫一看,连后墙屁股大的小窗都封了起来,自然十分满意,一挥手,所有人都识相的退了出去,孙继山更是拢起在场的人都到大门外,远远的看,静静的守。
孙继林却疑惑的问:“为啥要把门窗都封上呢?多闷得慌!”
“这你就不懂了。”他母亲说道:“针灸有时候需要脱衣服,不能见风。”
“是哩!”孙继林顿时觉得有理,石头叔的病有希望了。
“啥呀!”隔壁的王大娘说:“人家都说了,家传的手艺,不能外传,所以封起来不让你看。”
孙继山喃喃的说了一句:“只要能治好病就行了。”便不再言语。
李伯贤关好门,才发现屋内一片漆黑,早知道留个窗户了,真是自缚手脚。
他从怀内取出火石,点亮油灯,来到床前看孙石头,只见他已经消瘦的没有人形了,虽然还在鼓囊着言语,气势已经很弱,再加上嘴被堵着,身体被捆着,已经构不成威胁。
李伯贤深吸一口气,开始了他的表演。
“大胆鬼魅,你是何方妖孽,还不实话实说!”李伯贤指着孙石头叫嚷。
孙石头猛地摇头,呜呜的喊,好像有话要说。
“你若识相,赶快走,否则我银针一下,你必然受苦。”李伯贤发狠的说。
孙石头还在猛烈的摇头,呜呜呜的喊,嘴里的布被他顶来顶去。
李伯贤慢慢的伸手,轻轻的把他嘴里的布拿掉,就听见孙石头开始骂了起来:“贱民大胆,敢来惹我,叫你千刀万剐,灭你全族!”
“你是何方人士来此作恶,不老实,扎死你!”李伯贤说着,取出银针,放到孙石头脸前让他看。
“凭你敢来管姑奶奶的事,扎我一下,砍你一刀,老娘天地不怕!”孙石头一个大男人,喊出女人腔,着实可笑。
但是李伯贤不敢笑,他已经有些发颤,腿脚不自觉的抖起来,这分明是有鬼魅附身,并非是孙石头在喊话,我的个娘哎,看起来阴间也是存在的,牛头马面也是有的,不信也不行,这不直接面对面了么?
“你走不走?现在走咱们互不相怨,迟了就难说了。”李伯贤的语气弱了起来。
“姑奶奶我怨气大,你拿我没法,叫你们刺史来,我有话说。”
李伯贤一听,这官家的事我可管不了,刺史多大的官呦,我见都没见过,于是说道:“你有冤孙石头就没有?你缠着他有何用,他就是一老百姓。”
“那我不管!老娘要以命抵命。”
“我多给你烧些金银珠宝,你快走吧!”李伯贤是个大夫,根本狠不起来。
“你当我来的容易,不是为钱,你赶紧给我滚,不然我砍杀你。”
说着,孙石头拼命的晃动身体,想要爬起来,幸亏这绳缠的结实。
看来劝说无用,得动点真格的,于是拔出一枚银针,对着孙石头的鬼宫人中穴,斜刺了进去。
人中穴最为醒神,只因痛感强烈,是晕厥病人的常按穴位。
孙石头被刺的全身颤抖,哀嚎不断,骂爹骂娘。
李伯贤继续问:“人鬼两途,不要再害人了,我给你多烧元宝,丫鬟婆子,你快走吧!”
“你是朝廷的鹰犬,刺史的走狗,老娘我不走。”
李伯贤无奈,取出银针,对准孙石头的鬼信少商穴,又刺了进去。
孙石头拍打桌子,想要把银针弹掉,但是被眼疾手快的李伯贤死死按住手臂,只痛的他冷汗直流,滋滋的吸冷气。
“你怎么样肯走?你说!”
李伯贤已经接连施了两针,算是小惩大诫,只要她肯走。
“人面兽心,姑奶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