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时晏被云峥藏在马车里,一路十分顺畅的出了宫。
毕竟所有人都知道,现在右相的权力堪比皇上,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拦截云府的车。
“云峥,我母妃在哪里等我?”
温时晏抱着自己的小包袱,满眼期待的看着他。
云峥不敢去看温时晏干净的眼睛,他侧目轻咳一声。
“宸妃娘娘在安全的地方等着殿下,我会将殿下送过去的。”
“好,我相信云峥!”
温时晏嘴上说着相信,但是心里知道,宸妃根本不可能会出来。
他们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离开皇宫,除了云峥云家少主的身份,还有宸妃拦住了云峰。
温时晏背对着云峥的眼神一沉。
【幺幺,宸妃现在怎么样。】
小团子马上将宸妃的情况调了出来。
冷宫里乱七八糟的一片,宸妃坐在椅子上,眼睛望向门外的天空。
看样子是没有受伤。
温时晏松了一口气。
对于他们母子来说,不在一起反而是最安全的。
裴褚翊想要抓到自己,肯定会保证宸妃的安全。毕竟,他已经当着自己的面杀了瑾皇。
而云峰,想要通过折磨自己来达到折磨宸妃的效果,但是现在自己跑了,他找不到人。
马车渐行渐远,月落西山,终于,天亮了。
裴褚翊睁开眼睛时,下意识的想要抱紧身边的人。
手一落空,他才想到,温时晏那个小没良心的昨天晚上给他下药之后跑了!
裴褚翊气的手都在发抖!
温时晏竟然给他下药之后跑了!
他知道温时晏看见他杀了瑾皇会害怕,所以前几天不管身体再怎么叫嚣都是强忍着,耐着性子哄温时晏,甚至为了让他见宸妃,不惜答应云峰娶云家女为皇后。
温时晏这几天性子开朗了些,他以为是温时晏忘记了之前的事,没想到是早有预谋!
碰。
桌子上的东西被他尽数滑落在地。
裴褚翊气的胸脯起伏不定,一双发红的眼睛像是沙漠里盯着猎物的狼。
他恶狠狠的咬牙。
温时晏,别被他抓到!
不是喜欢跑吗。
他倒要看看,敲断了腿绑在床上夜夜承欢,还有没有胆子敢跑!
裴褚翊知道,温时晏的脑子想不出这么复杂的计划,宫里肯定有人和他里应外合。
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宸妃。
但是云峰昨天晚上又在冷宫里大闹了一场,宸妃没有离开皇宫。
那会是谁?
“来人啊,给朕将皇宫一寸寸的搜,朕倒是要看看,这个吃里爬外的人是谁!”
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皇上的霉头,平时手脚不干净的今天都格外的老实。
不到一个时辰,就有小太监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。
“启禀陛下,在东面的林子里找到了一块玉佩。”
裴褚翊揉着发胀的额头,轻轻挥手。
小太监端着托盘上前。
裴褚翊抬眼一看,一个大大的云字出现在他的眼前。
上好的白玉雕刻着繁复的花纹,玉佩价值千金。
云家谁能戴这种玉佩不言而喻。
嘭!
裴褚翊一脚将托盘踹翻。
他死死的盯着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玉佩,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。
“云峥!”
原来是云峥。
怪不得温时晏和兔子一样的胆子竟敢从宫中逃跑。
原来是云峥!
巨大的愤怒果携着不可言说的嫉妒瞬间冲破了裴褚翊的理智。
他阴恻恻的盯着小太监。
“下发通缉令,不光是天涯海角,朕都要找到他们。”
想要做一对亡命天涯的苦命鸳鸯。
他不准!!!
小太监被吓的打了个寒颤,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是。”
“等等!”
小太监离开的脚步一顿,苦大仇深的脸上瞬间变上了恭敬。
“将这块玉佩给右相送过去,告诉他,什么时候人找到了,什么时候云家女入宫。”
小太监连忙从地上捡起那块儿摔的四分五裂的玉佩,他前脚刚踏出殿门,后脚就听见哐当一声。
壮着胆子回头一瞟。
就见上好红木做的桌子此时已经化为齑粉。
裴褚翊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袖子。
只是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杀意,比久经沙场的将军都要浓烈。
小太监再也不敢看了,拿着东西连忙往外走。
另一边,温时晏和云峥毫无阻拦的出了城。
马车行驶的飞快,一个上午的时间,温时晏就再也看不见繁华的京城。
“云峥,我们这是要去哪里。”
温时晏被云峥塞了一块糕点,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,一边问。
“殿下,放心,我找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。”
没一会儿,温时晏就看见了他说的这个绝对安全的地方。
“这是?”
“这是我母亲生前住的别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