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不是陈二胜痛苦的模样,狱卒没再开口说什么。
沈时月转身给萧暮屿使了个眼色,担心他看不懂,还做了个口型,‘麻烦王爷找个位置站着,最好能挡住狱卒的视线。’
从刚才进来后,听狱卒说话时有些磕绊,萧暮屿就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。
在沈时月离开的期间,他顺道问了一些狱卒关于牢房的事,但此人的嘴相当硬。
只要是不能说的,他一律说不知道。
就算萧暮屿用自己的身份压,也丝毫没有任何效果。
他寻思着之所以狱卒说话比较磕绊,应该是因为没记清的关系。
他立刻站在狱卒一直用余光看的地方。
“对了,小月,本王刚才听狱卒说,秦大人已经回来了,一会儿要不要过去问问他?”萧暮屿提议道。
沈时月摇摇头:“不着急,我刚才出府没多久,就碰到了从皇宫出来的秦大人。”
“顺便坐着他的马车一同过来的。”说话间,她趁机从怀里取出药瓶,将瓶子里的药丸往陈二胜的嘴里倒了两颗,她再次扎针。
伴随着一声惨叫,陈二胜将嘴里的药吞咽了下去。
狱卒看不到沈时月此刻在对陈二胜做什么,因此皱了皱眉,他往前走了两步,“凌王殿下可否往旁边站一下?”
“又或者您要是累了,小的可以让人给您准备一把椅子。”
萧暮屿摇摇头,“不用了,本王觉得站在这儿挺合适的。”
“如今小的是看守陈二胜的人,得时刻注意着他的安危,要是他出现任何问题,小的必须得第一时间告知秦大人,还请凌王殿下莫要让小的为难。”狱卒垂下脑袋,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。
沈时月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别担心,有我在,就算他半截身子入土了,我都有办法保住他的命。”
“更何况,陛下已经下旨,明日午时将他斩首示众。”
既如此,狱卒也不好再说什么,只能认命地在外面待着。
但他时不时就会调整位置,似乎是为了看清沈时月在做什么。
萧暮屿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,时不时就会移动一下。
狱卒感到有些烦躁,但又没办法,他又不能真和萧暮屿对着干。
他看了眼萧暮屿,眉头拧紧,眼底满是不悦。
这凌王殿下究竟在搞什么鬼,为什么非要站在沈时月面前。
沈时月趁着这个机会,在陈二胜的耳边快速说道:“若你不想死的话,就乖乖听我的,事到如今,也只有我一人才能救你。”
“我现在给你解毒,之后会给你服下假死的药,在此期间,你只需要惨叫即可,无论我问什么,你就说不知道,听懂了吗?”
刚才陈二胜确实觉得身子有些疼,但不出片刻,就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如今的状态已经有所好转。
他心中很是感激,“谢谢你,沈小姐。”
沈时月当真不愧是药王观音,心地善良,要不是遇到了沈时月,他此番必死无疑。
如今好不容易有一线生机,他自然要把握好。
“大人,求您了,夕岳村的事真的和小人毫无关系,请您饶了小的吧!”陈二胜一边惨叫,一边求饶。
“你说与你毫无关系,那为什么整个夕岳村的人都死了,就你一个人活着?”
“还有,洛华山庄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你要是老实交代,说不定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,否则,在你明日午时被斩首之前,我定让你生不如死,不信的话,你可以试试看。”沈时月森冷的声音中带着涔涔寒流,此刻的她就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罗刹,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。
萧暮屿神色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。
站在外面的狱卒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,只觉得沈时月实在可怕,那种传递给他骨子里的恐惧,让他下意识想要离开这里。
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快速地调整了一下自身的心态,继续在原地待着。
陈二胜不断求饶,一直过了半个时辰,他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,两眼一翻,昏死过去。
沈时月眉头拧紧,眼底满是不悦,“嘴巴还真硬。”她将刚才取出来的银针全部都收了回去。
她一边收拾,一边问道:“人已经晕了,估摸着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,要不我们去秦大人那儿?正好我还有事问他,王爷您觉得呢?”
“好,都听小月的。”萧暮屿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宠溺的意味。
就这样,狱卒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开,他瞪大双眼,盯着萧暮屿的背影看了许久。
说真的,他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萧暮屿是别人假冒的,京城谁人不知,萧暮屿冷若冰霜,从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。
虽说这段时日,京城中谣言四起,全部都和眼前的两人相关,可他始终觉得,谣言当不得真。
可如今亲眼所见,他就算不相信也不行。
沈时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半路上折回来,对狱卒说,“我给他下的毒,足以让他难受好几日,在他斩首示众之前,他要是愿意将洛华山庄案子的事说出来,立刻来沈府通知我。”
“我如今是调查洛华山庄案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