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辞看向跪在地上的留留,问:“县令要跑,就没藏点粮食和钱财?”
留留眼神闪烁,吞吞吐吐道:“小人不知。”
沈辞道:“你是不知还是不想说?”
说着,手中的弩似乎不经意对准了留留。
留留看着闪着寒光的箭头,咽了咽口水。
“嗯?”
沈辞嗯了一声后,手指扣上扳机,作势按下,留留满身大汗,大喊:“小人说,小人说,县令大人在后院挖了个地窖,东西、东西就在那里。”
虽然磕绊,但留留语速很快,生怕说慢了弩箭就会射入他的身体。
沈辞蹲下身,拍了拍留留的脸:“这才乖,起来,带路。”
这时,范季从领进来三个人:“都知,这三人是尚城县的捕快。”
对上沈辞,三个大汉抖得如同筛糠,结结巴巴地道:“大、大人。”
沈辞点头,问:“你们昨晚在哪里?”
明明只是个简单的问题,三人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:“我们,我们……”
“算了,”沈辞打断他们:“范季,让他们带路,去找找粮食和药材。”
三人如蒙大赦,道:“我们知道在哪里,这些铺子的仓库位置隐蔽,东西应该还在。”
范季带着三人出去,沈辞则跟着留留去找地窖,李桃儿一行人也赶忙跟着。
来到后院,只见留留搬开一块假山石,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露了出来。
留留谄媚地道:“大人,日后谁问起小人,小人都会如实告诉他,流民把东西抢光了。”
沈辞冷冷斜了留留一眼:“不用耍这些小聪明,本都知不至于贪这点东西。”
留留马上改口:“是,大人教训的是,大人高风亮节、爱民如子。”
李桃儿对留留的行为不忍直视,同时忍不住感叹,不愧是县令的贴身小厮。
顺着地窖的台阶下去,里面有二十六个鼓鼓囊囊的袋子。
戳开,二十个袋子里是精米和白面,六个袋子里是各色药材。
五口大箱子,一口里面是珠宝首饰,四口里面是银锭,打开箱子的时候,李桃儿的眼睛差点没闪瞎。
“瞧瞧,这就是差距!”李桃儿对小田说。
小田说:“玩家说得没错,钱还在,人死了,只能留给别人花,这就是差距。”
李桃儿:“……我明明是羡慕马峰钱多,怎么你一说就变味了。”
小田没理李桃儿。
沈辞命人把这些东西都搬上去,李桃儿本来也想搭把手,但是几个男人一趟就把东西搬上去了。
沈辞看了眼李桃儿尴尬缩回去的手,对着留留的冷意似乎消散了一些。
华泽阳看着这些东西,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,大骂:“蠹虫,蠹虫啊。”
等华泽阳平息下怒火,沈辞道:“有一件事,想和老师相商……”
不一会儿,华泽阳站在县衙门口,大声对百姓说:“老夫华泽阳,你们里面若有读书人,应当听过老夫的名号。”
话音刚落,就有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惊呼:“您是乘风先生?”
华泽阳点头。
和李桃儿一样没见识的百姓纷纷问中年男人,乘风先生是谁。
在华泽阳的默许下,中年男人普及了华泽阳的事迹。
百姓们也知道前几年改革赋税的事,听到华泽阳就是当初的华尚书,纷纷拜见。
华泽阳看差不多了,继续道:“各位,老夫告老还乡,路过尚城县,撞上了流民劫掠的惨事,老夫知晓你们不仅失去了财物和亲人,更是失去了活路,所以,你们想出城谋生路……”
“华大人,封城几日,我们现在没吃没喝,再不走,就饿死在这尚城县了。”
“是啊,华大人,粮食铺子不开门,水也被权贵人家控制,我们实在没活路了啊。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说到伤心处,呜呜哭起来。
华泽阳抬抬手,百姓尊敬曾经给他们带来福利的华泽阳,安静下来:“老夫知道各位想出城,但是,昨日冲进城的流民有不少染了时疫。”
城中的百姓这才想起来时疫这回事,脸色变得绝望,哪次时疫不是十室九空。
华泽阳继续道:“所以,要耽搁各位几日,确认各位没有时疫后,才能出城。”
底下立马有百姓问:“那我们这几日怎么活?”
华泽阳道:“各位不用担心,老夫派人找了粮食和药材,这几日,会设立粥棚和义诊,不过,需要你们的协助。”
中年男人马上站出来说:“我愿助乘风先生。”
没一会儿,人群中站出好几个人,其中还有两人是大夫。
华泽阳哈哈大笑:“好!”
这时,范季带着三个捕快回来了,说:“找到了粮食和药材,但人手不够,搬不回来。”
华泽阳指着站出来的几人:“这不就是人手。”
有吃的,时疫又能治,百姓们有了希望,欢天喜地地跟范季搬东西去了。
接下来,事情就好办了,县衙设立粥棚,在粥棚旁边,宋广言带着两个大夫义诊。
还真有人感染的,宋广言听李桃儿的,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