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漾没有听清重明的呢喃,不过想也知道是重明夸赞光明神的话。
她这段时间和重明待在一起,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来了。
她点点头,安抚道:“好好好,光明神最是伟大,他不可能会喜欢上别人。”
说完,江漾飞快地伸手摸了一把重明的尾巴。
别说,真的就像是看到的那样,光滑顺溜,手感超好!
不等重明跳脚,江漾就道:“好了,我现在要开始工作了,你到旁边自己玩去吧。”
重明瘪嘴傲娇道:“不要把你那个绯闻事业说的那么伟大好吗?”
江漾转头,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直播间上。
在她停顿的时间内,直播间的弹幕飞起,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长篇。
江漾估计着,直播间的弹幕都要比她写的小说字数还多了。
“对于神明来说,八年算不了什么,祂又怎么会知道有一个祭司等了祂整整八年呢?就像现在苦苦追神的我们,祂又怎么会知道有这样一群信徒等着祂回来呢?”
“神明与天同寿,万年在祂们眼中不过寻常,可是对于寿命短暂的人类来说,人的一生又能有几个八年呢?逐青还能有下一个八年等待吗?”
“哇,本来还不能共情逐青,感觉只是八年而已,也未免太矫情了吧,现在经过楼上那么一说,感觉自己要哭死了。”
“呜呜呜,楼上不要再说了,再说我就真的要哭了,逐青还可以隔几年看看神,像我,一出生就见不到我的真神,只能听听祂的事迹。”
“神啊,有的时候我真的会想,明明现在我们科技那么发达,已经解决了很多神明才能做到的事情,为什么还会去崇拜神呢?现在想来,应该是被刻进基因的本能了吧。”
“就像是繁殖的欲望之于人类一样,崇拜神明也被刻入我们的基因之中,只要人活着,就不会停止。”
江漾看着直播间的弹幕,都不用想,她就猜到直播间后那一个两个哭的眼睛鼻子通红的人。
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只要一想到他们会因为自己的小说哭泣,江漾就觉得好笑。
她本来还想再安排一些苦情桥段,什么哭瞎了眼睛的,但是或许是逐青这个痴情信徒的身份太能引起共鸣了。
眼下直播间的观众已经将自己完全带入逐青的身份了,如果再虐下去,说不定就要出事了。
想着,江漾开始给出故事的转机,手指翻飞间,再次开始了创作。
【我成为了祭司殿的主祭,这座庞大殿庙的实际掌权人。
在旁人眼中,我就是祂在凡间的第一使者,没有人比我更接近祂。
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我已经很久没有聆听过祂的神谕了。
每每得到其他神殿的主祭聆听神谕的消息,我都心乱如麻,难以入睡。
虽然我们信奉的不是同一位神明,但是她们能得到神谕的消息对于我来说,更像是在传递一种信号
——神明没有抛弃人间,祂们眷顾着自己的信徒,唯有吾神抛弃了我。
这种可怕的猜测刚诞生时就如同烙印一般,镌刻在我的脑海中,无论我怎么努力遗忘都于事无补。
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祂,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。
可是,我不能,我清楚的知道,一旦我跨过这个界限,真的学习了邪术,我就再也无法回头了。
夜之女神的主祭曾经说过,等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,可她不知道,无望的等待是世间最残忍的酷刑。
每时每刻,都犹如利刃剜心,痛苦不堪。
可我分明痛的撕心裂肺,却还要保持着表面的平静。
八年的时间,足以叫我面目全非。
可对于神明而言,八年不过弹指一挥间。
我再次见到吾神后,祂的容颜一如既往,丝毫没有被时间所影响。
是的,我再次见到吾神了,在梦中。
祂依旧是那般懒散,斜靠在榻上,漫不经心。
在无尽的静谧之中,我能听到我震耳欲聋的心跳声,与之相伴的是祂的轻笑。
“你长大了,”我听到祂如是说道。
我长大了吗?
我伸手摸向自己的脸庞,时间在这张曾经天真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痕迹,只是一上手,一股沧桑感就袭入心底。
在蓬勃热烈的心跳声中,我听见自己如是说道:“您说笑了,我不是长大,而是变老了。”
吾神依旧是那般亲近,就好像我们之间从未横亘这八年的岁月。
我看见祂用手比划了一下我的脸庞,半晌脸上出现了沉思:“是了,你确实变老了,也更成熟了。”
我听到祂轻笑,似乎是对我这张脸很满意。
我低头,透过祭司殿被擦得发亮的地板观察着自己的脸。
在我青春年少时,我从未在意过自己这张脸。
在我无意间知道吾神是因为这张脸,才对我照顾有加时,我既憎恨又感激。
多年来,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张脸,但保护的最好的也是这张脸。
我知道外面那些人的传言,无外乎说我是个把脸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家伙。
可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