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——
市局为首那人朝邵温白微微颔首:“人我们就先带走了。”
“好。建议给他们做个尿检。”
“您放心,我们有数的。”
徐家兄弟脸色大变,这才惊觉自己踢到铁板了。
警车来得快,去得也急。
沈时宴似笑非笑:“第一次知道市局的动作这么快。”
邵温白对此不予置评。
苗苗看看这个,又瞅瞅那个,恍然顿悟——
敢情教授迟到也是去摇人了。
沈总摇的是黑,教授摇的是白。
双管齐下!
把徐家兄弟所有退路都堵得死死的。
……
傍晚,陈家热闹得好似过年。
陈父从下午就开始忙活,杀鸡、宰鸭、片鱼……
恨不得把所有家当都变成佳肴送到饭桌上,以此表达全家的感谢。
甚至,还启封了埋在地下的“女儿红”。
这原本是为陈尔封的,打算等她结婚的时候再挖出来喝。
几人都劝,连忙说“不用麻烦”,然而陈父根本不听。
从下午就一头栽进厨房,眼看天色将晚,才从厨房出来,笑着招呼大家——
“各位都坐拢来,菜齐了!”
众人上桌。
只见陈家过年才会搬出来用的大圆桌上,水煮鱼和姜爆鸭占据中心c位,除此之外,还有毛
血旺、烧白、肝腰合炒、油渣莲白……
苗苗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。
早前她就闻到香味儿从厨房里飘出来,那种又辣又香的呛味儿一个劲往她鼻孔里钻。
陈父:“做完了一些渝省本地的特色菜,没有放很多辣椒,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……”
最先点头的还是苗苗:“吃得惯!吃得惯!好好吃哦!”
原本她以为会很辣。
之前也不是没吃过川菜。
但一入口,她就知道不一样,虽然还是辣,但辣里带着香,多吃几口还有些回甜。
总之,特别适口。
苏雨眠也真心夸道:“叔叔手艺真好。”
林书墨:“可以开餐馆了。”
“从前我们开过一间小餐馆,生意还不错。当时就想着夫妻店嘛,也不用请人,累点就累点,只要能挣到钱,也有个盼头。”
说话的是陈母,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,她脸色看上去好了很多,竟也能自己坐着,陪大家一起吃饭说话。
“都怪我,身体不争气,没多久就检查出肾有问题,医生说不能劳累。小店利润本就薄,请不起人,老陈一个人坚持了一段时间,发现还是行不通,最后只能把店关了,出去打工。”
陈父在桌下拍拍她手背,无声表达着宽慰。
接着
,端上酒杯,站起来,郑重开口:“今天谢谢在座的各位,如果不是你们挺身而出,我们全家可能已经——”
说到这里,陈父几近哽咽:“陈一有你们这帮好同学、好朋友、好老师,是他的幸运,也是我们全家的福气。”
“我……我不是个会说话的人,所有感激都在这杯酒里了!”
说完,猛地仰头,一饮而尽。
接着陈一和陈尔兄妹俩也敬了大家一杯。
三杯下肚,苏雨眠有些醉了。
撑着下巴,一会儿看看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,一会儿又看看陈家人淳朴的脸。
恍惚间,对上邵温白看过来的视线,她愣了一下。
男人似乎也顿住。
目光胶着间,苏雨眠突然扬起一个灿烂的笑。
就这么措不及防晃花了邵温白的眼,也搅乱了他原本平静的心湖,使其不受控制地漾开阵阵涟漪。
“咳!”沈时宴突然重重咳嗽一声。
苏雨眠和邵温白同时回过神,错开视线。
沈时宴:“……”哼!
苗苗出于关心,问道:“沈总,你怎么了?”
林书墨的手根本没她嘴快,想在桌子下面拽她衣袖,结果拽了个寂寞。
沈时宴:“……有点辣。”
“啊?有这么辣吗?我怎么觉得还好?那你赶紧喝
口水。”
沈时宴:“……好。”
真是谢谢您嘞!
苗苗:“小墨墨,你刚才拉我干什么?有事吗?”
林书墨:“……”
没有。
不敢有。
就这样吧。
……
吃完,陈父又忙着收拾,洗碗,打扫厨房。
苗苗坐在堂屋的椅子上,脚边是两个炭盆。
知道她怕冷,陈尔专门给她生的火,亲手端过来。
“苗苗姐姐,你先用着,一会儿我再来加炭。”
“诶,谢谢尔尔,你也太好了~”
陈尔害羞地跑进卧房。
苗苗烤着火,浑身都暖烘烘。
看着灶房墙壁上投下陈父忙碌的影子,来来回回,仿佛不知辛苦,不知疲倦,不由有些看呆住。
她第一次知道,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麻溜地忙活厨房里那些事。
什么“君子远庖厨”、“男人不掌炊”都不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