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话说得好,伤筋动骨一百天,虽然你没伤到骨头,但毕竟扭伤了肌肉,现在表面已经消肿,但里面的肌肉筋膜还是会有一定影响,这需要漫长的恢复过程,只有交给时间。”
邵温白沉吟一瞬:“能不能看中医调理?”
“有这个条件,当然可以。不过都是辅助作用,最主要的还是休养。”
出了医院,邵温白突然开口:“跟我去个地方。”
苏雨眠:“?”
二十分钟后,车停在路边。
邵温白带着她穿过马路,进了一条小巷。
两人七拐八绕,最终停在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医馆前。
“济世堂?”苏雨眠仰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木头做成的招牌,又黑又亮,高挂在门头上。
邵温白轻车熟路地进门,“卢老?”
叫了一声,没人应。
他再次开口:“卢老在吗?”
“来了来了——”
门帘掀开,从里屋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,胡须留得很长,穿着棉衣褂子,腰间还系了一条围裙,颇有几分电视剧里隐世高人、仙风道骨的味道。
“臭小子——多久没来看我了?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咋咋呼呼,在后院捣药都听到你的声音了!咦?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啊?还带了个女娃娃?!”
老爷子两眼放光。
邵温白赶紧为两人介绍。
苏雨眠这才得知,老爷子姓卢,已有九十岁高龄,从市中医院光荣退休后,闲不住,就在这小弄堂里开了家中医馆,一号难求。
一周只坐诊三天,每天只看上午。
这会儿已经下午两点,停止接诊了,所以才会这么清静。
若上午来,整条巷子都是人。
“女娃娃哪里不舒服呀?”
苏雨眠有些惊讶:“您怎么知道是我?不可以是邵教授吗?”
卢老爷子看了他一眼:“哼!他才不找我呢,我悄悄告诉你——他晕针!”
“?”
“这臭小子一看我要拿针扎他,跑都来不及,怎么可能主动送上门给我扎?”
苏雨眠微诧:“教授,你真的晕针啊?”
“……咳!”
所有答案都藏在这声轻咳里。
苏雨眠:“……”
为了掩饰尴尬,邵温白赶紧说起病情:
“她一个星期前脚踝扭伤,现在已经消肿了,但周围还是会有按痛感,您给瞧瞧。”
老爷子点点头,指了指旁边的木椅:“来,坐,脚搭在凳子上,我先看看……”
苏雨眠坐下,挽起裤腿。
老爷子按压了几处,问:“……疼吗?”
苏雨眠摇头:“不疼。”
老爷子接着又按了几处,“现在呢?”
“有点疼。”
他让苏雨眠把手伸过来,开始号脉。
只见他轻抚胡须,眉头紧皱,半晌,“……看脉象倒是没什么大碍,想来没动到根本,只是皮外伤。至于脚踝周围几处有按痛感是正常的,不过可以针灸一次,应该能够得到缓解。”
苏雨眠还没扎过针,只在电视上见过,她抿了抿唇,犹豫地询问道:“会疼吗?”
“放心放心,一点都不疼。”
苏雨眠将信将疑。
邵温白当即安抚:“没事,真的不疼。”
“教授,你扎过?”
额……
“没有。”
苏雨眠:“那你说不疼?”
邵温白:“……”
老爷子看着两人的互动,忍不住笑出声。
到了要针灸的时候,只见老爷子大手一挥,布卷展开,大小不同的银针一排排整齐地别在上面。
苏雨眠看得头皮发麻:“开、开始了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扎哪儿?”
老爷子指了指她脑袋:“这里。”
苏雨眠不解:“脚踝受伤为什么扎脑袋?”
她不是质疑,而是好奇。
“伤处之所以一按就痛,是因为淤滞不散,而人的头部有几处大穴,能够舒筋通络,你可以这样理解,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,就要从中控系统入手。”
而大脑,就是这个中控系统。
“准备好了吗?那我们就开始了……”老爷子挽起袖口,伸手取针。
苏雨眠很怕,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东西。
恰好这时邵温白将自己的手递过来,她没有丝毫犹豫,一把抓住。
“放轻松,别害怕,很快就好。”老爷子的声音很轻,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。
苏雨眠听了,不自觉闭上双眼。
就在她小心翼翼等待疼痛降临的时候,头顶像被蚂蚁咬了一口,一瞬的不适过去,就再也没有其他异常。
“好,第一针已经落了。”
她想睁开眼睛,老爷子阻止道:“不急,还有几针,你现在不能动。”
苏雨眠听了,强忍住那种异样的感觉,一动不动。
由于闭着眼睛,其他感官被放大数倍。
她刚有些紧张地想要握拳,却握住了男人温热的大掌,接着耳畔传来老爷子慈爱的声音:“放轻松,别紧张,对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