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时分,垦岳宫宫门前。
“清君侧,诛佞臣。放下武器者,既往不咎。”
随着秦烈的一声令下,禁卫军将士,齐声对着宫门上的军士,发出了劝降喊声。
“大胆,逆贼,陛下在此,尔等分明是要造反。”
宫门上的耿延禧,色厉内荏指着宫门前的秦烈喊道。
“执迷不悟,那就去死吧。”马背上的秦烈,冷喝一声,挥剑喊道:“进攻。”
“将士们,随我杀啊!”
吕方、郭盛身先士卒,率领着将士们,抬着尖锐的木头,狠狠撞击在宫门之上。
“轰!”
巨大的撞击之下,宫门虽然没有直接破开,却是发出剧烈的声响。
“放箭,给我放箭……”
宫墙之上的耿延禧,心头一阵慌乱,连声喊道。
左右将士手中的箭矢,形成一道密集的箭雨,纷纷从城头射下。
高举着盾牌的士卒,迅速上前,为宫门下的士卒遮挡着箭矢。
“呃~”
“噗嗤……”
随着箭矢的落下,进攻的士卒,顿时有不少士卒中箭倒地,受伤的士卒,难忍着疼痛发出一声声惨叫。
“弓箭手掩护,给我把城头上的敌人压下去。”
军阵前的秦烈,却是不为所动。
垦岳宫的宫门,并不具备太大的防御作用,虽然能够抵御一时,却根本抵挡不了大军的猛攻。
刚才在延福宫的战斗中,秦烈率领的一万禁卫军,虽然死伤千人,并且留下两千人照顾伤员和看守俘虏。
但现在他手中还有七人在,面前的垦岳宫宫墙之上,不过区区千余守军。
耿延禧不过是一介书生,根本没有统兵打仗的经验。
就这一会,他早已经吓得双腿打摆,额头之上冷汗直冒。
要不是身后有他的父亲,还有皇帝在看着,他早他娘的转身逃跑了。
“弟兄们,再加把子力气,宫门就要倒了。”郭盛一头摘掉头上的头盔,冲上前与士卒们一道,抬着尖锐的撞木,狠狠的撞击着宫门。
城头之上,不断有箭矢落下,抬着撞木的士兵,不失有士兵中箭倒地,而后面的士卒,则是前仆后继的替补了上来。
转眼之间,地上倒下一百多具禁卫军的尸体,鲜红的血液把地面的石板都染成了通红。
然而,却有更多的将士们,悍不畏死的踏着袍泽的尸体,抬着撞木,撞击着宫门。
“轰!轰!轰!”
一下比一下更剧烈的撞击之声,就像那丧钟,敲打在宫墙之上的耿延禧心头。
“顶住,给我顶住了。”耿延禧不断催促宫门内的士兵,死死抵住宫门。
一边怒吼着城墙上的弓箭手,朝着城下放箭,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。
“轰隆!”
就在这时,宫门发生巨响,一扇铁门随之倒塌。
“杀,杀啊。”早已经急不可耐的李逵,挥舞着双板斧,跳跃而起,冲进宫门之内,一路如入无人之境,砍瓜切菜般杀到了宫墙之上。
“授死吧。”惊慌失措的耿延禧,手中的剑还未砍出,就被李逵一斧头砍下了脑袋。
垦岳宫门倒塌那一刻,望月楼之上的皇帝赵谌,以及郑居中一帮人自然看了一个清楚。
“陛下,大势已去,我们该上路了。”
眼看如潮水一般冲进来的禁卫军士兵,郑居中脸上露出一抹惨笑,躬身向皇帝赵谌一拜。
朝着望月楼下的士兵喊道:“放火。”
“太师,你这是干什么?即便秦烈杀进来了,吾等死则死矣,陛下何其无辜?”
欧阳珣见郑居中竟然下令放火,惊怒的瞪着他喝问道。
“覆巢之下,岂有完卵?”郑居中仰天一笑,看着惊慌失措的小皇帝赵谌道:“陛下,老臣对不住您了。吾今年已经七十有五,唯有一女,女婿外孙现在都在临安府,授太上皇庇护。”
“太上皇托人给我传来密旨,让我设法搅乱朝局,诛杀秦烈,实在不行,也要给他安插一个弑君之名。”
“老臣一生忠于太上皇,无论是为家人,还是忠义,老臣也只能对不住您了。”
“郑居中,你个奸臣,你害惨我等也。”听到郑居中自爆这一切谋划,都不过是他的阴谋之时,耿南仲愤怒指责着对方骂了起来。
“哈哈……”欧阳珣闻言,看着望月楼下已经燃起的大火,不由露出一声惨笑。
他万万没有想到,自己煞费苦心的谋划,企图振兴朝纲的举动,不过都是别人阴谋诡计。
“郑居中,你这个不忠不义之徒,我杀了你。”相比起欧阳珣的哀伤,耿南仲则是一脸的恐惧和后悔。
他不想死,他还要的荣华富贵没有享受够,愤怒的一把冲了上去,死死掐住了郑居中的脖子。
已经老迈的郑居中,自然不是壮年的耿南仲的对手,不过此刻一心求死的郑居中,也根本没有反抗。
一脸冷笑的他,眼中满是对耿南仲的不屑与鄙夷。
在郑居中眼里,耿南仲就是一个胆小无能的庸碌之辈,最起码欧阳珣还有忠勇之气。
事实上历史上耿南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