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诛杀朱勔,还姑苏百姓一个朗朗乾坤。”
假扮乱民的赤须龙费保,穿着一件破布烂衫,头上裹着一条黑布巾,一张脸上脏兮兮的,胡子拉碴,活脱脱就是一个乱民形象。
左右卜靑、狄成同样如此打扮,三人挥舞着朴刀,领着数千愤怒的百姓,各自拿着棍棒,鱼叉等等各式兵器,蜂拥着冲进了朱勔的府邸。
府邸门口的守卫,面对着这数千乱民的打杀,早已经被冲散。
“杀朱勔,杀朱勔……”
这样的喊杀声,这一天响彻全城,足有数万百姓被动,或者主动卷入了这场纷乱之中。
朱勔的苏杭应奉局,也就是朱家府邸被冲击的时候,平江知府衙门的应安道,同样也遭到百姓的冲击。
应安道慌乱之下,被愤怒的乱民剁在肉泥,全家老小尽数被杀。
这些日子他所盘剥的十几万贯钱财,自是被乱民劫掠一空。
“大人,卑职明白了。”眼看着无数的乱民,已经冲到了后院,徐铸脸色煞白叹了口气。
“都这个时候了,你就不能想个保命的法子?”朱勔是真的怕了,六神无主的他,盯着徐铸一脸期待的问道。
“没用的,我们就不该来姑苏的,那秦烈分明早早就在算计着这一切,他就是要致我们于死地。”
徐铸瘫坐在凳子上,露出绝望的笑容:“大人,别说咱们今天难逃一死,就算能够逃脱,秦烈也不会放过我们的,此人心机如海,所图非你我能够预测。”
“你是说这一切都是秦烈算计的?我与他从未谋面,何曾得罪过他?”朱勔充满不甘的吼道。
眼前这荣华富贵,他还没享受够呢,怎会舍得就这般轻易去死?
“大人难道还不明白吗?只要你死了,秦烈才能真正稳定两浙民心,也才能在声势上压倒方腊。”
“方腊打着的旗号就是讨伐大人,反对大人你在两浙掀起的花石纲,所以要想彻底平定这一切,只要把大人你杀了,才能真正平息民怨。”
徐铸惨笑一声,徐徐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。
“哈哈……”话说到这份上,朱勔自知死罪难逃,面对冲进来的乱民,他不由仰天大笑道:“这辈子,我知足了,来吧……”
“他就是朱勔。”
“杀了他,杀了他。”乱民双目通红冲了上来,挥舞着兵器,正要向朱勔、徐铸砍杀过去。
费保站了出来,喊道:“乡亲们,咱们要是就这样杀了他,那也太便宜了这些狗贼了。”
“必须让他们承认罪状,让他们遗臭万年,再杀了他们全家。”
“这位兄台说的对。”人群中费保手下的人,纷纷附和道。
一群乱民也没有什么主意,见大家都这么说,自是纷纷举着兵器喊道:“那就让他们签下认罪书。”
“我签,我签……”朱勔还以为签下文书,就有一线生机,自是连忙应道。
结果就在他刚签下供状文书,在费保的示意下,一名手提钢刀的手下,狞笑着上前一刀捅进了朱勔的腹部。
“狗贼,去死吧。”
钢刀穿透身体,朱勔口涌鲜血,充满不甘的倒了下去。
一旁徐铸惊恐后退一步,却被另外一名乱民,举枪从后背刺穿了他的身体。
随后朱府上下数十口,包括朱勔的父亲朱冲,儿子朱汝贤以及妻妾,尽数被乱民屠杀干净。
这一天的姑苏城,死了数千人,纷乱一直持续到夜里。
第二天清晨,秦烈率领一万人马返回姑苏。
而这个时候费保、倪云、卜靑、狄成四人率领手下兄弟,早已经连夜撤出了姑苏城。
“封锁四门,凡是参与杀人者,尽数关押起来。”头戴范阳笠,身穿明光铠的秦烈,骑马进入城池的刹那,看着眼前乱象,暗叹一声,沉声下令道。
带队的武松、鲁智深、花荣、王进四将,率领兵马忙活了大半天,总算把姑苏城中的秩序稳定了下来。
一些参与烧杀抢掠的乱民,被当场格杀,还有七千人被关押。
“雷横、朱仝你二人带队传谕全城,之前的事,本官可以既往不咎,但今后若出现这样的事情,抄家灭族,绝不姑息。”
在城中民乱安定下来之后,秦烈又命朱仝、雷横带着士卒,进一步安抚城中百姓。
说起来这两天城中的纷乱,虽然造成数千人的伤亡,但朱勔、徐铸、应安道、陆巢几个贪官污吏被杀后,百姓心中的怒火也得到了平息。
甚至还有不少百姓,抢到不少钱财,从而大大的改善了今后的生活。
“刘敏,你把这份朱勔、徐铸、签下的认罪状书,送去润州,让提举刑狱司的提刑官李光接手。”
“这案子跟我们没有关系,咱们就不参与了。”
关押了几千乱民,秦烈却不打算处理这事。
“遵令。”刘敏心领神会,亲自把文书,送往润州而去。
“戴宗,你去一趟延陵、金坦,通知陈达出任平江府团练使、杨春出任副使,接管平江府的军政。”
“还有,再通知项充、李兖把丹徒、丹阳的事情交接完,前往秀州接手军务,项充任秀州团练使,李兖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