哀兵必胜,这一刻叛军数万将士,已然成为一支哀兵。
说实在秦烈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,李助之死,竟然会对叛军产生如此大的刺激。
按正常的规律推算,大部分的军队,只要大将一死,手下的士卒就会迅速溃败。
然而眼前这支叛军,显然出乎秦烈的预料。
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结果,一是李助个人魅力所致,导致帐下的叛军人马,人人对他敬重,甘愿为他卖命。
二是叛军大将杜莹,在军中的影响力,实际上一直都不比李助弱多少。
要知道杜莹为人厚道,在军中对待士卒,向来亲如兄弟,为此深的不下爱戴,这会在他的统率下,叛军的将士,不但没有因为李助的死,而丧失斗志。
反而激起报仇的意志,人人双眼通红,嗷嗷叫的冲了上来。
“杀!”
“杀!”
“杀!”
前仆后继的叛军,一排排的端着长枪,冲向秦烈的军阵。
那一截截锋利的枪刃,交织在一起,撞刺在军阵前的铁盾上,发出一声声清脆的撞击之声。
铁盾后面的宋军士兵,面对成千上万压上来的叛军,也是人人发狠,个个面目狰狞用身体支撑着铁盾。
躲避不及的李逵,挥舞着双板斧,连续砍杀了十几名冲上上来的叛军士兵,杀得浑身是血的他,不管不顾之下,被飞射而来的流矢射中左手臂,锋利的箭簇几乎射穿他的臂膀。
疼的他左手板斧跌落在地,惨嚎一声的他,奋力的挥舞着右手的斧头,砍断了三名持着枪矛冲上来的敌兵,手中的枪杆。
这才被穆弘一把拖着,撤回了军阵之中。
“花荣,再发鸣镝箭,催促杨志、史进的骑兵营接应。。”
眼看前排的士兵,一排排倒下,五百士卒,仅仅支撑了不到小半个时辰,便有两百人死在了阵前。
秦烈也不得扬声喊道。
如今不但李逵中箭,酆泰、刘唐也先后被流矢射伤,好在都不致命,但也暂时无力再战。
可军阵前,叛军的人马,则像是发了疯似的,如潮水涌来,秦烈手中剩下的二百多人,已经再一次被压缩了阵势。
而一旦盾牌兵全部阵亡,他们就会彻底暴露在叛军的弓弩之下,到时那就真的只能给逆贼李助殉葬了。
“大人,那敌阵大将的位置,就在正南方向,与其固守待援,莫如咱们集中力量展开反击,我就不信宰了那敌将,这股叛军还会如此奋勇。”
李应驱马而至,刚才他在阵前,看得仔细,敌将杜莹正在是正南方向。
就在李应话音刚落下,一片箭雨当头落下,李应挥舞着点钢枪,挡在秦烈面前,连挑带劈之下,当真是舞得密不透风,这才堪堪挡下射来的箭矢。
可那些手持弓箭的士兵,这会却没有那么好运,一下子有二十多人中箭倒地。
就连秦烈的战马,这会也连中好几箭,扬头发出一声声悲鸣倒在了地上。
亏得秦烈这会并没有骑马,而是与花荣并肩站在军阵之中,加上李应的挥枪抵抗。
“那就朝正南方杀将出去。”秦烈挥舞着手中的环首刀,放眼望去,原野之上火把照耀之下,喊声震天的战场,沉声厉喝道。
“石秀、王进你们二人殿后,护着李逵他们。”
“鲁智深、武松、李应、穆弘你们四人开路,花荣你与我同行,做好狙击敌将的准备。”
战斗打到现在,秦烈知道唯一能够寄托的,只有自救。
虽然此刻战场之上,火光照耀,到处都是光芒,但在数万大军的重围之中,若是固定不动,那就是一个活靶子,唯有不断进行冲击,向外围救援的军队靠拢,这才会有一线生机。
夜战,不说在冷兵器的大宋朝,即便是近现代,也根本不利于大规模的战斗。
此刻外围接应的林冲、秦明、杨雄、张宪包括杨志、史进率领的骑兵营,虽然朝着叛军的四面八方包抄而来。
可数万人的战场,方圆数里的距离,光跑起来也有大半个时辰,别说还有密密麻麻的敌人,阻挡其中。
用军事史上著名的一句话来形容,就是十万头猪让你杀,你也得杀上三五日不是。
“殿帅,宋军的人马四面包抄上来了。”
军阵之中的杜莹,指挥着杀红了眼的叛军,正死咬着秦烈不放,这会听到飞马来报,面色一沉,目光冷冽的朝外围看了眼,沉声对一旁的李雄道:“你亲自去告诉耿文、薛赞、翁飞、张怡四将,给我挡住,否则便提头来见。”
“末将领命。”李雄刚才亲眼目睹李助被杀,差点死在酆泰手下,若不是酆泰饶他一命,这会他早就身死当场。
这会冷静下来,李雄虽然后怕,但在见到战场上的士卒,人人奋勇,悍不畏死之下,他浑身的热血再次点燃。
不就是死嘛,他李雄何惧道哉?
“杀!”
这会鲁智深、武松、穆弘、李应率领的一队长枪兵,与秦烈、花荣以及后队的王进、石秀等将领,率领仅存的一百三十名士兵,形成一道锥形阵型。
一马当先的李应、穆弘二人,最先冲到敌军阵前,伴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