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赵福金来说,在浴房发生的一幕,就像一场噩梦。
可她还又偏偏无法忘怀,与蔡鞗成婚三年,书呆子的蔡鞗,做任何事情,那都是发乎情止乎礼。
同样身为皇家公主,赵福金对于丈夫蔡鞗的行为举止,也从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。
二人的日子三年来,没有什么起伏,平日里舞文弄墨,弹琴吟诗,是二人最大的爱好。
然而就在前几天,因为赵福金一直未有生育,蔡鞗突然委婉的表示,父亲蔡京希望蔡鞗能够纳妾。
纳妾目的自然是延续香火,生儿育女。
赵福金身为当朝最受宠爱的公主,之前也一直觉得丈夫温文尔雅,实为人生良配。
面对蔡鞗突然提出,想要纳妾一事,即便是身为公主的她,也无力反抗,只能选择默默的接受。
然而让赵福金无法接受的是,就在前天夜里,蔡鞗把那小妾接回宅邸时,赵福金发现那女子,竟然肚子高高隆起,分明是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。
那一刻,赵福金深深感受到背叛的滋味。
为此赵福金第一次发怒生气,与蔡鞗当场大吵了一架,第二天一早便回了皇宫。
赵福金并不反对丈夫纳妾,她生气的是丈夫有预谋的背叛。
那个在自己面前,一直谦恭有礼的蔡鞗,竟然在外面蓄养妾室,而且直到肚子已经隆起的时候,他才向自己摊牌,这分明就是生米煮成熟饭,对自己先斩后奏。
对于蔡鞗这样预谋的背叛,贵为公主帝姬的赵福金,自是无法容忍接受。
想起与丈夫之间的龌蹉,以及眼下自己这不洁的身体,赵福金独坐窗前,望着天边那轮残月,幽幽叹了口气。
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。”拿起桌案上的词仙人秦烈的诗词集,赵福金不由的翻到了这页,轻轻吟读起了这首,她最喜欢的这首木兰词。
这一年来,她最喜欢的就是研读这本秦烈的诗词集,越是研读,她对于秦烈的诗词才情,就越是心折。
说实在刚才在浴房发生的遭遇,在秦烈离开之际,那抹温柔的目光,以及秦烈的名字,已经彻底平息了她心中的怨恨。
“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心人易变。……”
“谁?”听到窗外的吟读之声,赵福金吃惊站了起来,探头张望之下,只见微亮的窗前,一道伟岸的身影,那张熟悉的笑容,那抹温柔的目光。
竟然让她怦然心动,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,可她却依旧难以抑制内心的心跳声。
“在下秦烈,特意前来向公主殿下请罪。”
“你,你给我滚开,我不想再见到你。”面对秦烈的身影,赵福金虽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,但已经嫁做人妇的她,自是知道该怎么做。
轻声的娇喝一声的赵福金,探身关上窗户之际,伸手轻拍着剧烈的心跳之声,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。
“公主殿下,秦烈唐突鲁莽,做出无礼之事,实乃万死莫辞,还请公主降罪。”
秦烈见赵福金怒容满面,不由微微叹了口气,只得再次低声请罪道。
说实在这事秦烈还真有些纠结,要知道这事一旦被赵福金告发,自己的名声那可就真要臭大街了。
强迫已婚公主欢好,这不但是大罪,更会让秦烈的名声一夕尽毁。
所以这事无论如何,只能求得赵福金的原谅,彻底成为二人之间的秘密,秦烈才能全身而退。
这也是他不顾身份,冒着被发现的风险,翻墙摸到赵福金房前前来请罪的原因。
秦烈之所以赶来请罪,一是这事他必须解决,二是他也在赌,赵福金也不想把这事扩大,搞得人尽皆知。
那样即便秦烈名声扫地,她赵福金又何尝不是?
也正是因为希望赵福金,也不希望这事被曝光的期待,秦烈这才冒险一试,希望把这事在二人之间解决。
听到窗外秦烈的声音,赵福金极力平复着心情,迟疑着低声说道。
“公主,若是不肯降罪原谅秦烈,秦烈只能以死谢罪。”
就在秦烈以为这事要完蛋之际,突然听到赵福金软软的话语,心头不由一喜,连忙贴着窗户低声表态道。
“这个混蛋,无赖,咋还不走,待会要是被人发现了,看你怎么活。”赵福金气苦的暗骂一声,低声娇喝道:“你走啊,走啊。”
“多谢公主见谅,秦烈定会为今日的莽撞负责的,请公主务必等我。”
秦烈听到赵福金这软语娇喝,哪里还会不明白,这事赵福金已经原谅了自己,心下大定的他,迟疑了一下,仍然口头做出了一个承诺。
“还君明珠双泪垂,恨不相逢未嫁时。”
听到秦烈离去的脚步声,赵福金轻轻推开窗户,看着秦烈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,不由露出一丝难言的苦涩。
凌晨时分,好不容易刚睡着的秦烈,却再次接到黄门內侍李涛传话,让他前往文德殿参加朝会。
让他一个目前还是戴罪之身的人上朝,这倒是有些出乎秦烈的预料。
但既然有旨意,秦烈不敢推辞,换上李涛送来的官袍,秦烈连吃饭都没有吃,便匆匆来到文德殿。
说是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