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救命,救命啊,有人要杀我。”
西门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在了秦烈的马蹄前。
“武松,住手。”一心要想为武大郎报仇的武松,挥刀便砍了上来,这会他可不管来人是谁,谁要阻挡他,他都会与对方拼命。
“大人……”武松手中的镔铁大刀高高举起,目光复杂的看着秦烈,迟疑道:“大人,你也要阻止我报仇?”
“武二郎,你这是什么态度?还不把刀放下?”
雷横见武松眼神充满杀气,扬起的大刀迟迟不肯放下,眉头一皱的他,驱马拔刀而出,指向武松喝道。
“武二郎,万事有大人替你做主,赶紧把刀放下。”杨志连忙翻身下马,冲到武松面前劝阻道。
“武大哥的死,谁是谁非,自有公论。”
秦烈面色严肃的盯着武松,语气严厉的喝问道:“可你若当街行凶,杀了西门庆,那就是报私仇,即便你杀了西门庆,你亦是罪责难逃。”
“我知道你武二郎不怕死,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,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一命抵一命的做法,武大哥的死岂不是白死了?”
“用你们兄弟两条命,换此人一条命?你觉得划算?”
“大人……”武松倔强的想要说些什么,杨志却是一把拉住他,低声劝说道。
“大人匆匆从前线回来,就是来惩治此贼的,你小子别冲动,还不赶紧给大人配个不是,此事大人定会替你做主。”
武松听完杨志的话,带着几分迟疑的看了眼面色威严的秦烈,他最终咬牙道:“卑职错了,请大人责罚。”
“回营领三十军棍,以示惩戒。”
秦烈见武松服软,面色这才缓了下来,道:“雷横,把此人一并带回天平军衙门。”
说罢秦烈这才挥了挥手,招呼扈三娘以及杨志率领马兵,迅速朝天平军衙门而去。
惊魂未定的西门庆,这会却早已经脸如死灰,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看到秦烈的刹那,他不由的便想起在阳谷的遭遇,那记忆实在太深刻了。
明明自己被讹诈了几十万贯家产,可自己却还要感谢对方的手下留情,事后想想他就感到一阵后怕。
以至于回到东平这些时日,每每想起那一晚的事,他都还会做噩梦。
尤其是他原本想把这事跟梁兴祖说道说道,看看能不能借势讨回阳谷的资产。
可结果他还没有开口,梁兴祖却率先跟他抱怨,曾在济州遇到一个叫秦烈的狠人,不但诈取了他一大笔钱财作为赔偿,事后济州知州,还借机弹劾了他父亲梁子美一把。
气的他老子梁子美把他狠狠训斥了一顿,想起这事梁七公子,那也是憋屈的很。
狮子楼内闹出这般大的动静,正在楼上快活的梁兴祖,自是第一时间站到窗前,看到街面发生的一幕。
“该死,怎么会是他?”当看到秦烈那张熟悉的面孔,梁兴祖脸色突然就阴沉了下来。
说起来前段时间,他从济州回到郓州,养了一阵伤,便去了河北路看望他父亲,这不最近刚刚回到郓州。
“真他娘晦气。”梁兴祖眼看着西门庆被秦烈的人马带走,暗骂一声,连忙穿起衣服,便飞奔回了家中。
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,梁兴祖有种直觉,遇上秦烈这个笑里藏刀的家伙,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。
梁兴祖在家排行第七,他手上的五个哥哥,如今都朝中担任着一些小官职务,只有他六哥跟西门庆一家,经营着药材和胭脂水粉生意。
而他大哥、二哥都在郓州衙门担任着小吏,而他五哥梁扬祖则在东平县担任县丞。
“老七,你不是去找西门庆喝酒去了,咋怎么早回来了?”
正在书房内算账的梁家六子梁宜祖,见到小弟回来,放下手中的毛笔,随口问了句。
“六哥,五哥可回来了?”梁兴祖点点头,开口问道。
“怎么又闯祸了?”梁宜祖不以为意的笑问道,对于自家这个小弟,闯祸的本事,他早就见怪不怪。
说实在在郓州这一亩三分地内,只要梁兴祖不犯下灭门破家的大罪,就没有他们梁家摆不平的事情。
“是,不是……”梁兴祖本想说是西门庆遇上事了,可结果这么一回答,却发现有些不对味,只得摇了摇头,把狮子楼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。
“你的意思是昔日你在济州遇到那个秦烈,今日你在狮子楼又遇上了,还把西门庆给抓走了?”
梁宜祖瞳孔一缩,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。
“六哥,此人底细你究竟查清楚没有?他怎么会出现在郓州?”
梁兴祖见兄长神情凝重,就知道这事怕是不小。
“此事你不用管了,现在你立刻去河北,我给你写一封信带回父亲,他老人家看完就会明白。”
梁宜祖摆摆手,关于秦烈的底细,他虽然有派人去查,但目前就只知道对方是郓城知县,兼任济州防御使。
更进一步的消息,由于时间和信息传输不畅的古代,自然是比较缓慢。
而秦烈出任天平军军都指挥使一职,又不是什么举重轻重的位置,他即便听说了,也没有过多关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