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明诚的父亲赵挺之,曾在赵佶继位之初,就担任过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。
后来因与蔡京争权失败,被排挤罢官,气怒攻心之下而死。
而赵明诚从此也被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,被夺去一切功名,驱逐出汴京,十年之间只能困守青州。
刚回青州的那两年,赵明诚想着自己还年轻,倒也是坦然自若。
整日或者陪着夫人李易安,纵情山水,吟诗词作歌赋。
为迎合李易安的志趣,赵明诚前几年,经常陪伴李清照,在齐地故地寻找前人碑文传记,花费大量的钱财,期望着能够著书扬名。
然而现实却是无比的残酷,眼看这一年又一年的过去。
他家的政敌蔡京,不但没有倒台,反倒是权势日重,以至于他在一日日中开始绝望沉沦。
任谁十年如一日的看着年华老去,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年轻时候的梦想逝去,只怕都会陷入赵明诚这种醉生梦死的状态。
遥想当年,他赵明诚不也是意气风发,梦想着纵横官场,出将入相,成为父亲赵挺之那样的良相。
更让赵明诚灰心丧气的是,这些年那些知道他家与蔡京有仇的官吏。
只要来青州都会讥讽嘲笑他一番,以此期望着讨好那蔡京,可恨他还偏偏无法抗衡。
也正是现实的不如意,使得他不得不用酒来麻醉自己。
正所谓唯有一醉,方能解千愁。
秦烈走后,李易安这才想起秦烈这个名字有种似曾相似。
直到把赵明诚扶回房间,李易安看到书桌上那本从汴京,流传过来的词仙人诗词集,落款人不正是秦烈之名吗?
“难道真是他?”手捧着词仙人的诗词集,李易安脑海中不由想起,刚才秦烈那干净如水的眼睛。
“词仙人,真的是吗?”李易安自诩才女,自然自负,可越是自负之人,自然也越是自傲,同样对于比自己更厉害的人。
她们要么是不服,要么就会陷入莫名的崇拜。
秦烈在汴京斗酒诗词百篇的事迹,以及那一百首诗词,如今可就都收集在她手心中的词仙人诗词集中。
初知秦烈词仙人名号的传闻时,她内心是不屑的,认为这显然是以讹传讹。
直到读罢这本诗词集,李易安才开始折服,并把秦烈视作心中的偶像来崇拜。
几乎是一夜未睡,李易安早早便把赵明诚唤醒了。
“夫人,我昨夜是不是又喝过头了?”赵明诚带着一分懊恼,脸上略有些愧色。
“官人,你的机会来了,赶紧起来梳洗一下,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个贵人。”
以前李易安见到赵明诚这模样,难免会产生幽怨之情。
但今天她却巧笑嫣兮,以至于赵明诚一时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。
“贵人?如今青州还有我们的贵人吗?”
赵明诚这些年不是没有奔走过,当初他父亲的一些门生故吏,多少还是有一些人身居要职的,可人情凉薄,个个都恨不得与他从未相识。
“词仙人,秦子扬他来青州了,还说今早让我们去见他。”
梳着云鬓,系着红绸,插着飞燕金钗的李易安,难得梳妆打扮了一番,穿着一件短裙长袴,身上披着鹅黄色的纱衣。
虽然只是略施粉黛,然天生丽质的李易安,不由透露着一股浓浓成熟少妇风韵。
以至于赵明诚都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,以至于他不由吃味道:“夫人如此盛装出席,莫不是真是看上那词仙人了?”
“赵明诚,你个没良心的,你说甚?”李清照闻言,脸色顿时变得一阵苍白,她万万没有想到,自己明明是为她好,却换来这样的冷言冷语。
“夫人莫恼,是为夫一时口误。”赵明诚见李易安发怒,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头,似乎确实有些过了。
“哼,既然你都不在乎,妾身又何必这样自讨没趣。”
李易安也不知道为什么,被赵明诚这般一说,她却一下子激烈的爆发了起来。
“夫人,是我说错了话,咱们这就去,这就去。”赵明诚连忙穿戴整齐,洗漱之下,与李清照匆匆往城北的安居客栈而来。
“你们来秦公子的?你们谁是李易安?”早就有得到交代的店小二,在确定李易安身份后,遂从柜台上,拿出一封书信。
以及一个包袱,对李易安道:“秦公子一道早已经离开了,这是他留给你的书信和包裹。”
“啊,已经离开了?”李易安不觉得有些失落,赵明诚脸上也有些不快的嘀咕道:“这人怎么回事,既然约好了,又岂能爽约?”
青州城外,前往二龙山的路途中,曹正领着几名仆人,驾驭着三辆马车,托运着肉类蔬菜,以及大米等日常用品。
秦烈、扈三娘、武松三人则骑马同行。
“大人,前面那条岔道,左边是桃花山、右边是清风山,大路直走十余里,再往东十余里,便是二龙山了。”
赶着马车的曹正,眼看出城以及十几里,道路之上已经鲜有人烟,他这才说话声音大了起来。
“哦,那桃花山可是小霸王周通、与打虎将李忠把持?而那清风山则是那矮脚虎王英、锦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