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李家庄。
进入五月中旬,酷暑即将来临。
天气闷热,夜里蚊虫肆虐,尤其是白天一场大战,造成的血腥味,更是引来无数的苍蝇。
加上闷热的天气,让人心烦意乱,毫无睡意。
秦烈现在就是这个状态,来到这大宋朝的第一个夏天,秦烈赫然发现在县衙还好,可以有多种驱蚊,赶苍蝇的办法。
但到了这野外战场上,这些该死的虫子,却是防不胜防,简直让人恐怖。
为驱蚊虫李家庄内外营地四周,特意摆放了几十个铁锅,里面烧着艾草、蒿草。
正在在这样烟雾环绕之中,劳累战斗之后,吃饱肚子的士卒,纷纷倒头在地上的草席上沉睡。
穿着一件单衣的秦烈,在李应、朱仝的陪伴下,一直从庄内走到庄外的营地。
一些还未睡下的士卒,见到秦烈三人前来巡营,还未来得及行礼。
秦烈便阻止了他们,并且低声告示道:“安心休息,不要吵醒睡着的兄弟。”
一路走下来,秦烈体贴的举动,感动不少士卒。
“李庄主,祝家庄的问题必须尽快解决了,这样的天气战斗,比严寒更可怕。”
穿过营地,秦烈回首望着鼾声如雷的营地,心情却并没有舒畅起来,反而愈发意识到,夏天的战争,在古代绝对是一场灾难。
要知道夏天蚊虫肆虐,一旦战争爆发,必然死伤无数,在这样闷热,又无法消毒的时代,必然会引起瘟疫。
而瘟疫一旦爆发,对于这个时代来的百姓,以及官府来说,都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。
“大人说的是,夏季既是农忙时节,也是疫病高发时节,确实不利于战事。”
李应点头附和之余,道:“祝家庄如今仅剩下祝龙一人,此人优柔寡断,难成大事,来日大人一声令下,我等自当杀入祝家庄,拿下祝龙以正视听。”
抗着朝廷大义这面旗帜,以前在李应眼中,需要戒备严加防范的祝家庄,如今在他看来,生死存亡仅在一线之间。
“如此自是最好。”秦烈满意的笑着回应之余,转头看向朱仝道:“这营外可有布置暗哨?”
“大人,今天刚大战胜利,弟兄们疲惫,故没有布置。”
朱仝也是受到李应感染,认为祝家庄已经不具备危险,所以在今晚宿营之时,他才放松了警戒。
“胡闹,时刻保持警惕,这才是我们军人该有的作风。”
秦烈不满瞪了朱仝一眼,道:“现在弟兄们都睡着了,你亲自去叫白胜、阮小七、你们三个各带两名亲兵,分东南西三个方向警戒。”
“是。”朱仝见秦烈生气,这才意识到这事情的严重性,连忙躬身而退。
“大人,军纪严明,说实在,实是我生平仅见。”李应由衷的佩服道。
现在李家庄外扎营休息的士兵,正是秦烈手下的梁山和郓城的八百乡兵,以及金乡的五百乡兵。
虽然李应邀请秦烈率军进驻李家庄,但秦烈为了安其心,选择在李家庄外宿营,并严令士兵不许私自进入李家庄一步。
“一支军队强大的根本,就必须要有铁一般的纪律,唯有如此,才能在任何逆境之中,发挥出潜力,展现让敌人望而生畏的战斗意志。”
秦烈并没有因为李应的称道而自豪,反而有感而发说出了历史证明出来的成果。
“大人此言虽然浅显,但古往今来,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呢?”
李应赞同的同时,也不由发出了一丝感叹。
“李庄主,我看你们庄子附近,这样的大松树可不少,这可是好东西啊。”
秦烈走到一颗大松树下,有些尿急的掏出大鸟,冲着面前一颗粗如水桶般的松树,一阵唏嘘道。
“呃,大人这是何意?”
李应停在十步之外,一手拍在一颗高耸入云的大松树,一时有些迟疑。
“取松油啊,我要是没有看错的话,这些都是油松树,只怕每一颗怕也有三五十年树龄了,不然也长不到如此大。”
秦烈唏嘘完,系上腰带回了一句。
“大人原来说这个啊,有啊,我们庄上的庄丁每年冬季闲暇,都会上山取松油。”
李应摇头一笑,他还以为秦烈所指何意,敢情是说这事。
“那你说说,你们都是如何取松油的?”秦烈白天就看过,李家庄还有扈家庄后山大片区域,都遍布大油松,但根本就没有进行过取油。
“就是用烟熏之法,在松树主杆上截二、三寸长……”
李应说的这种取油方式,属于古老的方法,是可以直接提炼出可用的松油,但成效十分缓慢,一个人一个冬天,也未必能够提炼到两斤松油。
不过古人提炼松油主要是用来照明,加上一些医用所需,所以需求并不大,价格也不算高,为此利用自然不广泛。
但对于秦烈来说,松油还是很有价值的,比如他刚才被蚊虫所扰问题,如果有松油,他就可以与艾草、蒿草粉做成古代蚊香。
其次给士兵们配备一瓶松油的话,就能在被蚊虫叮咬之后,擦拭伤口,能够缓解并治愈。
加上松油易燃,防腐,这在古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