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点诸位兄弟放心,我可以用性命担保,今后梁山水泊巡检司,除了执行朝廷制度,诸位兄弟在梁山一切如旧。”
“不过底下的弟兄们,则需要分户种地,从此自给自足,这点秦大人特意交待过。”
公孙胜肯定的回道。
“晁大哥,我吴用和刘唐兄弟,都是孑然一身,无亲无故,不管如何过活,都无所谓。”
吴用摊摊手,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笑道:“不过晁大哥,还是小二、小五兄弟,以及他们庄上的一百多号兄弟,个个都是拖家带口的。”
“本来大家伙以为进了这水泊梁山,日子能好过一些。”
“可事实很明显,那就是率土之滨,莫非王土。咱们之前不受朝廷待见,迫不得已为生活所迫,干些非法乱纪之事,也是为了弟兄们有口饭吃。”
“但是,现在朝廷给我们一条活路,秦大人不计前嫌,招安我们为朝廷效力,授予官身,这难道不比刀口舔血的过日子强?”
吴用的这一番话,就是事实现状。
如今朝廷虽然奸佞横行,贪官当道,各地民不聊生,起义反叛时有发生。
但却不得不说,那都是因为活不下去,才不得已为之。
就拿阮小二、阮小五、阮小七兄弟几个来说,他们之前住在石碣村,村庄里一百多户人家,因为郓水从村子穿插而过。
造就全村之人,人人从小精通水性,可真正的原因,并不是他们贪玩好水,而是为了能够在水中捕捉到更多的鱼。
捕鱼自然不是好玩,而是为了生活,为了能够吃饱肚子。
石碣村人多地贫,而且每年春夏水讯,都会遭水灾,村里的百姓收成有限,却还需要上缴不轻的赋税,生活自是过得清苦。
可真要能够衣食无忧,谁还会去做那杀人放火之事?
而眼下梁山水泊自从济州大败之后,事实上日子也不好过,整天都在担心,朝廷的兵马会来征讨。
以至于当初跟随阮氏兄弟,从石碣村投奔而来的一百多拖家带口的百姓,私下都在埋怨阮小二兄弟。
甚至阮小二的老母,也是整日以泪洗面,说他们兄弟几个不该走上这条反叛之路。
阮小五的妻子,在见到受伤归来的阮小五之时,也是丝毫不念叔嫂之情,大骂阮小二、阮小七兄弟连累自家兄弟。
“晁大哥,莫如我降了吧?”
阮小五上次被秦烈射了一箭,现在伤势也还没好,到现在走路也还需要人搀扶。
“晁大哥,弟兄们说白了,都想过好日子,既然如今能够安稳的过日子,那咱们降了也罢。”
阮小二看了眼阮小七,开口附和道。
阮小七坐在下首,自是明白大哥的眼神,当下他只得附和道:“我们弟兄一条心,我听我二哥的。”
“我也支持,咱们这梁山水泊,地理交通便利,水陆两道,人来人往,若我们能够归顺朝廷。”
“在东西南北四个口子上,开上四家客栈酒楼,每年弟兄们吃喝钱一点不会少赚。”
此时开口的正是朱贵,人称旱地忽律,他可以说是梁山最早入伙的头领之一。
此人其貌不扬,逢人便乐呵呵的,看起来人畜无害。
但他精于人情世故,迎来送往的,说起来这几年梁山的粮食钱财,可一直都是他在打理。
“刘唐,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?”晁盖见众人都打定了主意,知道今日这局面,想来已经到了墙倒猢狲散的地步。
“我听哥哥你的,你说怎么干,就怎么干。”刘唐长相奇特,相貌古怪,加上脾气火爆,历来不太合群,但他却最敬服晁盖。
“都是自家兄弟,既然大家都认为归顺朝廷好,那咱们就定了。”
晁盖虽然内心多少有些疙瘩,但架不住大家一心归顺,无奈之下他只得顺从了众人心意。
随着晁盖的拍板,水泊梁山正式归顺朝廷麾下。
郓城县衙。
在知县正堂之上,秦烈隆重的接待了,代表晁盖前来归顺的吴用、阮小二。
“吴先生,阮二哥,今日你们能来,实乃蓬荜生辉之事。”
秦烈并没有摆官架子,反而主动拱手作揖见礼。
来之前吴用心中多少有些忐忑的,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听说,皇帝又升了秦烈官。
虽然仍然担任着郓城知县,可秦烈的勋职却已经是正七品的朝奉郎。
正七品的朝奉郎,在大宋文官体系中,已经步入中层官阶。
但此刻在见到满面春风,态度亲切热诚的秦烈时,他那紧张的情绪,却不由得被秦烈阳光般的笑容感染,随之而平静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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