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风大,我不想和她耗着。
我一直带着她进入主卧。
我了解陆嘉仪,她跟唐睿尧曾经,似乎是莫逆之交,过命的交情,认识很久了。
久到外婆都知道她的存在。
所以想必,陆嘉仪也曾是山水间的常客,对这里的布局可以说是了如指掌,但我也了解唐睿尧,关系好归好,主卧这样隐秘的私人空间她是进不去的。
而我却把她带进来了。
陆嘉仪一步步靠近我,“今天的头条,是我父母出事的新闻,那么久以前的事,现在却被扒出来了,好手段。”
我给自己倒了杯水,不紧不慢的。
我并不知道这件事,我甚至忙到没时间看新闻,这场舆论战我了解不多。
可是看来,是有人对她出手了?
“你觉得是我?”
“不然呢,那天在碎月的会议室,我跟外婆说的话,只有你听见了。”
原来如此。
这是来兴师问罪的。
“秦书,别给我摆这副架子,我比你更会,但是我不屑。我大可以告诉你,我回来就是和你抢唐睿尧的!”
我坐在沙发上,有些慵懒,“他昨天虽然没出现,但似乎也没去见你,你跟我有什么好抢的呢?”
陆嘉
仪转了个身,打量主卧的摆设。
干净利落的线条是唐睿尧的风格,在这种风格中不难看出里面有我的气息,毕竟属于女人的东西随处可见。
我不动,唇角却有了笑:“其实我也很意外,因为你甚至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,对于我来说,你就是一个灰扑扑的路人甲,可是你却在这里,大言不惭。”
陆嘉仪力气很大,她直接倾身,抓住我的衣领,“秦书!”
“唐睿尧马上就回来了。”
“你怕什么?”陆嘉仪骤然抬眼,如利剑射出,她犹如病态一般靠近我,“你怕我对你做什么吗?还是怕我像宋修珩那样对你?”
她也能提宋修珩?
我的不语让陆嘉仪认为是默认,她遽然一笑:“既然这么怕,抢走唐睿尧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!”
“我不怕,我堂堂正正在世为人,从未做过亏心事,一定不会像你,午夜做梦的时候被一次次噩梦缠住。”我立在原地,不动声色的望着陆嘉仪,坚定如磐石。
陆嘉仪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,尖利又低促的笑了一声:“没有做过亏心事?你说这话又可曾对得起宋修珩,他因为你才……”
“陆嘉
仪!”我打断她,眼睛里全是鄙夷和看不起,“不知道的,还以为你喜欢宋修珩呢。”
“你!”
“真正的胜者不需要你这么奔波劳碌,你只是不愿直面内心,因为你深切的知道,唐睿尧不爱你!”
唐睿尧不爱你,六个大字,敲得陆嘉仪瞳孔放大。
“如果一个人真心爱另一个人,是别人能够抢走的吗?从前你得不到,以后也得不到。”我的语调突然慢下来,这缓慢的速度让她浑身都不自在,强势状态被压下去了。
“你看看他跟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。”我侧身,去拉她的手,领着她跟自己走,“这间主卧从我住进来到现在,没有改变过任何,甚至浴室里的洗漱用品的款式和摆放,都是我最喜欢的。”
“衣帽间里没有拆开的衣服,是我和他吵架的时候生气去买的,我一直买,他一直提额度,从未有过心疼,你说这是小事,因为他本身就有钱。”
“那你看看我的东西摆放,都是他亲自摆的,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东西在哪里,但只要问他一声,他能够很快找出来,递给我。”
出了卧室从二楼往下看:“我不会做饭,但只要他在
山水间,我入口的东西绝对是他亲手做的,合不合口味这个问题他能问十遍,生怕我吃不惯。”
再回卧室,陆嘉仪突然拒绝跟我进去。
我弯唇,也不强求,就靠在门边:“你信吗?他甚至给我洗过来月经弄脏的床单。”
陆嘉仪深吸一口气,“你不要脸!”
“我在你这里,早就没有脸了不是吗?”
我看到她强烈的情绪波动了,不紧不慢的继续讲,这回伏在了她肩头。
声声入耳。
“他有没有为你备一杯温水怕你半夜醒来会口渴?有没有在清晨醒来把你吻醒,有没有在动情时刻不由分说把你丢到床上,有没有变着法子折腾你,他有没有,在高潮来临时伏在你身上跟你说‘小妖精,恨不得死在你身上’?”
感受到陆嘉仪颤抖了,我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,然后故作体贴的拍拍她的肩膀,“你看那张床,那是我和他翻云覆雨过无数次的床。”
陆嘉仪骤然抽身,扬起手就要朝我扇下去:“你恶心!”
被我一把擒住。
她立刻动也不能。
“你我都知道唐睿尧的性格如何,是一个很自我的人。我得承认,在最开始,他对我同样不耐
烦,那些好都是表象,他真的不喜欢了能立刻把你甩掉。”
“但是现在呢?日常生活、点点滴滴,从来都是他在主动,怕我委屈,怕我介意。”